“好。”
本以为卫凌慕会拒绝,可他却爽快地答应了。
洪婧文想到侍女的话,没忍住,问:
“你知道昨天我和侍女的对话吧。”
“嗯。”
“那个声音大的侍女是犯了什么错啊。”
“声音大。”
听到卫凌慕的答话,洪婧文气笑了。
在屋顶守着的莫悲也差点崩绷不住表情。
殿下,您是会聊天的。
“不说实话?”
洪婧文微笑着。
卫凌慕神色不自在,别过脸,就是不说话。
他越这样,洪婧文也越好奇。
最后,卫凌慕落荒而逃。
在房梁上的莫悲实在看不下去了,直接显出身形,出现在洪婧文身旁。
“?”
对突然从天而降的男人,洪婧文只觉吓死人。
“属下唐突了,请洪小姐见谅。主子绝不是那侍女口中的那般暴戾无道,是那个被拔了舌头的侍女目中无人,只是因为被主子选到院中当值而夸夸其谈,在府里扬言主子看上了她,主子嫌她烦,才罚的她。”
注意到洪婧文若有所思的神情,莫悲补道:
“昨日那侍女也不懂事,说什么洪小姐是外人,反正属下第一个反对。属下算是主子身边的老人,陪了主子多年,主子这么多年,撇开公主殿下不说,对您是最独特的。
远的不说,就说最近您的及笄礼,您昏倒后,您是不知道主子是如何在大堂下抱着您急冲冲回到王府的。
那日他的脸色简直就像被人泼了墨水一样的黑,即便是之前腹背受敌的绝境,属下也从未见过主子那般凝重慌乱的神色。”
莫悲一口气讲了这么多,偷偷观察洪婧文的神色。
见到洪婧文一脸动容,他心里不觉松了口气。
世界破破烂烂,全靠他莫悲小裁缝缝缝补补。
以他家主子那尿性,什么时候才肯对洪小姐敞开心扉,难说。
怕是连什么时候惹了洪小姐不悦都不清楚。
他这个做属下的,只好尽心尽力打两份工了。
生活不易,莫悲卖艺。
卫凌慕走后,对莫离说:
“三日后,你带洪相去地牢。”
莫离应是。
但他未动。
卫凌慕扭头看了莫离一眼,问:“你还有事?”
莫离霎时苦口婆心:
“主子,不是属下说您,您为何连这样的小事都不肯对洪小姐说啊?万一她误会了,您可怎么办?”
哭吗?
“她不会误会。”
莫离不知道卫凌慕哪里来的自信,就差没有原地跺脚。
卫凌慕失言。
“本王只是不想让她见到另一个我。”
莫离顿时静下来。
是啊,洪小姐性子纯良,但主子手上沾满鲜血,两个八辈子都打不着的人,偏生走到这一步,主子是不想让洪小姐看到那样肮脏的甚至不堪的自己吧。
“莫离失言,自会去领罚。”
莫离神色凝重,离去。
卫凌慕分明站在阴影下,望着触手可及的阳光,陷入自己的世界。
崔家女子说,往后的路势必会更难走。
为何会难走,这条路,不是一直很难走吗?
是因为他有了顾虑吧。
他公然带走洪婧文,已经让她引人注目,往后的路,那些人还会针对她,而她也会看到他阴暗的一面。
她会厌恶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