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当天边的第一缕曙光熹微,夜城的喧嚣从各种吆喝开始,炊烟在宁静的早晨空气中袅袅升起,带去了人间烟火气。
阳光明媚,白云点缀,远处的山脉在薄雾中若隐若现,晴空一鹤排云上,一则关于古家古钰不堪谣言侮辱,半夜白绫吊毙以证自身清白的消息,一早流转在夜城中。
“听说了吗?昨日疯传古钰不洁之事有了后续,小姑娘没照看好,晚上哭着搭了凳子吊死在横梁上了,桌上有亲笔绝命书。”
致:
“钰及笄之年,天真烂漫,于月前入丹阁修行,熙熙融融,讲信修睦,不知何处乱语辱我名誉,人人以此为实,视我为贱。”
“口称冤屈,众皆聋盲,暴行如冬,言辞冷酷,此为人道乎?天地无情,然唯有明月照我,庭树闻我,流水识我风云鉴我,誓以纯白之心,为吾身之节,为吾族之荣。”
“我亦悲歌,对镜梳妆,淡扫峨嵋,白绫不染,昭我此志,望苍生皆知,钰之清白,绝非媚骨,空余绝笔,以死明志。”
清晨的雾水极重,湿露沾衣,夜城郊外野道之上,马蹄踏泥溅草,野花娇弱。
平静流淌的小溪,黯然倒映人影,一行白衣素缟,抬着沉香棺椁,步伐缓重。
古破神情悲痛,向天抛洒着冥钱,举着绝命书哽咽失声,属引凄异,哀转久绝。
古家中年丧女,屈辱致死,使人闻之凋朱颜,那些曾经随意流传谣言者,内心备受煎熬,惶惶不可终日,夜城头条一时间变成缅怀,但灰白蜡烛又怎照亮地底的黑暗。
茶余饭后,众人对此事只字不提,摇头叹气,只想随着时间消逝,磨灭记忆。
……
与此同时,夜府中古钰早早起身,推开房门,抬眼一望,一下便看到夜寻,他双手交叉枕在头下,斜躺在石椅之上休息。
古钰步履轻盈,静静坐在旁边,看着他依然熟睡的脸庞,不经意探出玉手拨弄额头散发。指尖轻轻划过,夜寻若有所感,咧嘴一笑,抽出手来一把抓住,猛地一拉。
“啊…”古钰重心偏移,调整不及,径直扑在夜寻身上,夜寻鼻子一耸,深吸了一口少女幽香,按掌撑起身体端坐,将古钰顺势斜抱在怀中,睁开眼来不怀好意看着。
&34;师兄,你…放我下来。&34;古钰偏头不敢与其对视,轻咬红唇腮晕潮红,她感到下面有炽热硬物顶着,酥胸起伏不敢妄动。
”好…“夜寻横抱柔软无骨的古钰,弯腰让其玉足着地,古钰倚着他稳住身姿。
“走吧,带你去逛逛。”夜寻等古钰深吁几口,整理好揉皱的衣衫,这才笑道。
一路上夜寻为古钰介绍着各处,她听的极为认真,待走到夜昌居所开始忐忑,好在这么可爱的小姑娘天生自带好感,夜昌老脸笑的合不拢嘴,让古钰把这当成自己家。
古钰欠身施礼,亲切称呼着爷爷,夜昌更来劲了,立马招呼人做了满汉全席,夜寻望着面前的鹿鞭烧甲鱼,孜然烤羊腰,枸杞人参茶……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动筷子。
就这样,古钰就在夜寻家中暂时安定了下来,虽说每至夜晚都有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但夜府中的温暖让她无比心安。
某日夜府小院,夜寻端坐石台上,冷风吹面,岿然不动,迎着东方鱼肚白,引紫气东来尝试冲击气动境的瓶颈,万气奔腾化为怒浪淘沙,地崩山摧,声如惊雷炸响。
他吹嘘呼吸,吐故纳新,带着真气游离在经脉灵穴,感受其旋聚之道,欲开辟自身灵脉突破到开光境,但几次循环往复,真气始终不能化灵,夜寻深感空有一身武力无处施展,吐纳之间,肉身阵阵龙吟虎啸,晶莹发亮,似有道天堑未能逾越不肯罢休。
“这些时日潜心苦修,万般真气我可随意驱使,单掌横推气动,一拳干碎开光,这都还不够吗!难道此境我尚未达到顶峰?”
夜寻低头思索,不得其解,这一枯坐就不知时间几何,等到一阵凉风吹过,苍松间的昏鸦惊起,西天一拣斜阳红极染血,然后暮色悄然笼罩大地,皎皎空中孤月轮。
“师兄。”古钰见天色已晚,而夜寻久坐未归,找到此处,轻声唤他前去用膳。
“来了…月到中秋分外明啊…”
这一声赏月雅致刚刚出口,丝丝入骨的凉气令他汗毛直立,头皮发麻,院里的阴光诡异缠绕,每一处墙上都有鬼影飘动。
一股寒气从地底汇聚而上,化成了九幽厉鬼桀桀挥舞着镰刀,露出满口獠牙,阴气森森狼嚎,令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夜寻身体一颤,感觉血脉凝固,竟无法呼吸,阴气附着整个面部都结成冰霜,僵直倒了下去,蜷缩着身体不停的抖动,他听见牙齿叮叮异响像是敲铁,又像丧命钟。
“师兄!你怎么了?”古钰瞧见夜寻陡然停步,硬生生侧翻在石台上,急忙喊到。
“好冷…是罗刹丹…发作了…小钰快将这白玉净瓶里的…丹药给我…给我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