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就是老夫!”
如此令人熟悉且胆颤的声音!
杨永信顿时惊慌失措,四顾周围抱头鼠窜,一言不发便提脚就走,可刚走到门口又退了回来,大门出去不就是羊入虎口吗?于是找准侧窗,几欲逃跑。
他速度极快,霎时间半条腿已经迈出了纱窗,不时的偏头查看,脸色变的可见忧心忡忡,生怕后面有人追过来。
夜封安有些不解,这杨永信闹什么幺蛾子,难不成有人来追债了?现在当着自己的面跨窗而逃?实在是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堂堂夜族岂能受此无视!
定神之下,便一步横出,只手拽住杨永信,发问:“阁下这般是为何?”
那杨永信惊恐万分,一心只想爬出此窗,逃之夭夭,哪知夜封安搭上了他的后背,暗地使力,令其动弹不得。
他心里还在疑惑:“可恶,这纱窗怎么如此难越,竟然在阻挡老夫!”
这时他隐约听到有人在喊,但现在已容不得他思索,头也不回的甩袖。
“下次一定,下次一定。”
夜封安哪能让他就此离去,加大力度直接快将他拽了回来,杨永信急的嗷嗷大叫,双手嵌入勾住窗檐死活不放。
“不,不…快让老夫走!”
在一番焦灼拉锯战之下,远来之人想必是即刻便到跟前,杨永信呼吸急促老脸赤红的如同发生了高原反应,怕下一刻他就接不上气,直接原地送走了。
就在这时,眼观纱窗处有一片阴影笼罩过来,透过一看,隐约是个被余光斜照拉长的人影,形状看起来甚怪。
杨永信脑子已经容不下思考,突然影子一动,晃了下眼睛,突觉得有一股力拽着自己的腿,狠狠的向外拉去。
惊讶之情跃然于抬眉,这难道不是天赐良机且助一臂之力嘛?杨永信大喜而泣,呼喊着:“快!快拉老夫出去!”
窗外之人一声不吭,倒是顺着杨永信的歹意直接使出了究极的拉扯力道。
“啊……”
这般撕扯,没有十年手撕鸡经验的老师傅根本把握不住,杨永信痛入骨髓的惨叫,感觉半边身子都不属于他了。
另外半边身子则掌握在室内夜封安的手上,他同样感受到这股巧力,说起来手法还有点熟悉,不禁猜疑,外面来者何人?这番操作是怀有什么目的?
此时此刻关键在于杨永信,夜封安当然不能放任离去,便也加力将其牢牢的攥在手中,限制在纱窗一里一外。
“啊……”
又是一声诈叫,这一拉一拽,足以让人五马分尸,还好杨永信的身体确够硬朗,老骥伏枥,志在千里,深知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早睡早起,坚持锻炼。
一时间,杨永信被动的僵持在纱窗之上,两股狂暴的力量在其身体里博弈碰撞,那滋味只有当事人自己知道。
杨永信人已经麻了,脑海里出现了哲学三问,我是谁?我在哪?我该去往何处?当然,换一种说法,也可能是死亡之前免费赠送的留恋人间的通牒。
这时突然一声传来。
“封安,你且放手!”
夜封安一听,当即猜到,这不是那老家伙吗?看来这杨永信是吃过他的苦头了,里面或许还有未知的秘密呢。
“是,飞鸿长老。”
话毕而手放,其势不可收也,然见人如弹子急出,有人惊道:“牛马?”
正是虫声新透绿窗纱,在吱吱鸣乱之下,杨永信的脑袋干透了纱纸,破洞而出,斜挂着脑袋,两眼翻白咧嘴。
“多谢救命,老夫感激不尽…”
即使脑海翻转,嘴不利索,杨永信打心底感谢这位义士,口齿不清的碎碎念着,双手艰难拱起算是诚意十足。
夜飞鸿自觉好笑,怪不得这为老不尊的家伙能骗那么多人,就这礼节来说谁能不受用?一言一行皆是大家风范。
果然,都不简单!
既然这样,那就让他老老实实的颐养天年吧,夜飞鸿当面一呵:“杨永信杨大师,怎么,你还记得老夫吗?”
受到冲击的杨永信头晕眼花,耳鸣阵阵,一时也听不出这声音是谁?撩开坍塌的眼皮一看,勉强看是个活人。
“义士壮举,救人危难之间,恕在下眼拙,未能瞧出尊容,原谅!听声似是旧友,但不知何时有幸与君相逢?”
夜飞鸿捋胡惊讶,心想怎么这家伙不认识自己了,是假装的吗?疑惑之时手才停了下来,这才发觉,原来是岁月无常,黑胡子变成白胡子,老了几分!
回想当年打假一事,确也是有了二十多年光阴往来,变化甚大,但仔细瞧杨永信,依旧是那副得道成仙的模样。
好家伙!这是怎么保养的?骗子装作仙人最后竟成了仙人,这大概是不可能的吧,还是说,他本身即已承天道而未消散?
夜飞鸿不信,便发问:“我说杨大师啊,士别三日当刮目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