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子里趴着只虫子,尾腹赤红,双翼薄而透。
“蜜蜂?”方多病歪了下头。
“准确来说,是赤毒蜂。”笛飞声道,他江湖见闻多,知道这种蜂。
说这话时,还瞄了眼李莲花,后者神情了然,明显也清楚。
“这赤毒蜂呢,毒性不大,杀不死人。”李莲花阐释说。
“但一旦蛰了人,会扰乱人的神经,有片刻的麻痹感。”
“不过也不要紧,修养个四五天,毒自己就清了。”
方多病有点不理解,“万圣道要这种毒性不大的蜂干什么?”
三人自然不知道是何用意,他们在二十年前,有两个人都是半大的孩子,有个人甚至还没进娘胎。
可谁又说得准,这就一定是万圣道的用意呢?
“李莲花,你在哪里捡到的?”方多病问。
“刚失控的马车下。”李莲花蹙了下眉。
三人都看得一清二楚,单孤刀为规避危险,向马车打了一掌。
那一掌使得马车撞向了南宫朔月,若非被救,他将会一直躺在床上,连轮椅也坐不了。
那一掌也让单孤刀安然无恙,只被勾到了包裹。这盒子,或许就是那时候掉出来的。
毕竟早在云隐山之时,他就同万圣道联系上了,两者有物品往来,也很正常。
之所以不回来找,要么是没发现丢了,要么是这东西已经不重要了。
因为,这蜂死透了,尾针也没了。
很显然,被用过了。
李莲花视线驻留在那虫子失掉尾针的尾腹上,恍然记起什么,指节一寸寸攥紧。
左右这蜂危害不大,他们也没再管,再度出门,找起太虚门来。
遗憾的是,在鹤城晃了两三天,各处都找遍了,什么也没找到。
三人决定去趟云隐山。
一是这鹤城,也就云隐山没找过了;二是……
杨柳坡距云隐山有段距离,他们买了几匹马,打算驱到山脚。
收拾东西准备启程的时候,莲花楼来了位客人。
“李大哥,袁大哥,阿飞哥!”
南宫弦月很自来熟地打招呼。
来到鹤城以后,李莲花还是用李莲花这个名字,方多病用了考百川院时的化名袁健康。
至于笛飞声,就叫阿飞,李莲花解释说他没有姓和大名,他也不反驳。
见三人忙前忙后的,南宫弦月夹着惊喜问,“你们这是要去云隐山?”
糟糕,刚忙忙碌碌的,没注意到这小子来了,把话听了去。
狐狸精倒是注意到了,不过它之前认识这人了,就没叫。
三人一时不知作何回答,相顾无言片刻,重担落到李莲花身上。
李莲花挽着袖子,正把下了萝卜种的木箱往楼里搬,闻言暂且搁下。
他硬着头皮承认,“是啊。”
南宫弦月一脸不可思议,“你们认识李相夷的师父师娘?”
怕他们不认识李相夷,又改口道,“不对,是漆前辈和芩前辈。”
李莲花随口道,“不算认识,只是呢,我们三人寻找一位故友无果,听人说,他们家同云隐山的两位前辈交好。是故此番来鹤城,想上山拜访探听一下消息。”
方多病和笛飞声互对了眼,老狐狸又在骗人了。
“原来如此。”南宫弦月深信不疑,还感叹因果缘分简直妙不可言。
“不过,”他有些替人为难,“山上有迷障和剑阵,你们上不去的。”
李莲花极配合地“哦”了一声,“那真是太遗憾了。”
南宫弦月瞧他扼腕叹息的样子,心想,那位故友一定对他们很重要。
遂不忍道,“这样吧,我告诉你们上山的办法。”
上山的办法还是李相夷告诉他的。
“还有,”他解下腰间的玉佩,“这是我南宫家的信物,你们拿着,漆前辈和芩前辈见了,会让你们进去的。”
李莲花接在手里,佯装希望重燃的欣喜,“那真是太感谢了。”
本来还怕上山的理由编得不够靠谱,这下行事容易多了。
“对了,”他望向南宫弦月,“你来找我们,是有什么事吗?”
经他提醒,南宫弦月猛然记起正事来。
他从怀里摸出张请柬,递过去,“差点忘了,过两日是我生辰,正好我哥想答谢三位,请你们吃顿饭,再送件礼物。”
“等你们从云隐山下来,就到府上坐一坐吧。”
三人目光碰了碰,又交给李莲花下决定了。
李莲花琢磨了一下。
反正他们应该要不了多久,就会回到二十年后,走之前,吃顿饭也不为过。
况且,这小子生辰,先前没陪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