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有好久,不好好搭理母亲,有时候洗脸,她就喊我帮忙,盛饭也是。
我都是默默的做了,也不说话。
吃过饭,我都早早地背上书包去上学,好多次,张英和邹树芬都说我,不等她俩一起走;放学的时候,我也走的很快,早早的到家,帮忙添火喂猪,我现在有劲了,可以慢慢的拎着猪食桶蹭到猪圈门那里了。
吃完饭,我也都抢着刷碗;睡觉前,放被子,也跟着姐姐抢;每天都一样,抢着干活,让自己忙碌起来。
日子就这样慢慢的过着。
期末考试的时候,语文和算术我考了双百,自然课九十五分,音乐课比较低,才七十分,可是我真的不会唱啊,歌词记住了,但是调记不住,如果不是张英跟我一起唱,连七十分我都得不到,因为我唱什么歌,都不在调上。
张英算术九十分,语文八十分,自然九十分,音乐九十分。
邹树芬音乐分很高,九十五分,她语文和算术比较低,一个六十五分,一个七十分。
放了寒假,我们几个人在邹树芬家的新房子里说成绩的时候,张新和邹树芬的二哥邹树平都摇头,不知道他们什么意思;我也不敢问,跟他们俩不是很熟悉。
和邹树平还有张新在一起的还有个男生,叫邹亮,是邹树平的同学,他们两个初一,在县里的一中上学,张新是五年级。听邹树芬说,那个邹亮的父亲是我们学校的副校长。
他们俩是今年暑假后考上的县一中的初一,今年是第一年全县招生,全县才招了四个班,说是有两百个人呢。
我想,我到时候能不能考上一中?
整个寒假,我大部分时间在家带妹妹,尤其做饭时候,或者母亲外出的时候。
不下雪的时候,姐姐和圆圆和表姑一起下地拾柴火,圆圆不上学了,好像是中学搬到公社去之后,就不上了;而表姑是早就不上了,小学五年级毕业就没上中学。
继姨奶奶家,这些年生了大表叔、二表叔、三表叔、四表叔,大表叔和大我大姐差不多大,二表叔比我大两三岁的样子,三表叔和我一样大,四表叔比小妹大两岁,孩子多,只靠那个姨奶奶和堂伯,养不起这些人,于是表姑早早的就开始上工了。
现在据说都已经开始相看人家,要结婚了的,不过看表姑,每天都是高高兴兴的样子。
腊月初的时候,母亲带着我和姐姐去给外公上坟,把小妹放家里跟外婆一起,母亲在坟前哭外公,我和姐姐也烧纸,陪着母亲哭。
回来的路上,母亲告诉我,以后不要在外婆面前说任何事,包括饿啦,冷了啊这样的小事,也不要说考试成绩什么的。
我知道母亲的心结在哪里,除了之前她跟父亲哭诉被我偷听到的,还因为放寒假的时候,我跟外婆说我考的双百,外婆说我太聪明了学习好,将来肯定能上大学这类的话,说姐姐就是白吃白喝浪费钱的那种,母亲不高兴,但是当时没敢跟外婆顶嘴。
我后来以为没事了,没想到母亲是在意的,姐姐问母亲怎么了,母亲说没事儿。
我们三个一起走着,母亲更多时候跟姐姐说话,我几乎插不上嘴,而且姐姐挨着母亲走,我在姐姐的旁边,或者跟在后面。
到了家,母亲跟外婆说,估计二舅舅已经给外公上过坟了,因为有新烧的纸,然后她就叫着姐姐跟她去做饭了,留下我陪着外婆和小妹。
我们给外公上过坟不两天,就下了一场雪,不太大,但是也不小,积雪都到十多厘米厚吧,村里几乎都沉寂了下来。
天更冷了,我们更都不出去了,大家都在家里,在炕上窝着。
外婆忽然有些着凉,咳嗽不停,还有点喘,上不来气的样子,虽然她今年躺下后,基本不怎么抽烟了,咳嗽和喘都好很多,基本上不用怎么吃药了都。
但是外婆这几天吃的东西不多,母亲都是换着花样做饭,比如蒸一碗鸡蛋羹,或者一小碗大米饭,或者做一点疙瘩汤,这些都是单独给外婆吃的,外婆吃不完的时候,让我吃,母亲就会说我不吃,我吃别的就好,然后把碗端下去,收起来,偶尔会下一顿给外婆热一热吃,要不就给小妹吃了。
过年的时候,外婆还是没太好,吃的东西不多,我们三十吃的饺子是两种面和不同的馅的,给外婆和小妹的是白面加肉馅的,其他人吃的是六担准面和白菜馅的,面有点黑,有点粘。
外婆说她吃不完白面肉饺子,给我和姐姐一个人尝一个,母亲说可以留着下顿热一热再吃。
大年初一拜年的时候,母亲只带了妹妹跟着二婶婶和小弟一起出去了,姐姐跟着圆圆他们走了,我就留在家里陪外婆,邹树芬和张英他们来喊我出去玩,我也没去。
外婆让我拿了剩下的白面饺子吃,我没吃,我跟她说六担准那个面的饺子很好吃,馅很多的。
今年过年,如果不是外婆生病,应该是最近几年最好的一年了,联产承包确实不错,交完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