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德治只觉得自己心中一阵阵烦躁,不知道为什么。
他在书房里走来走去不过瘾,径直走出了房间,在后庭院里来回踱步,总算是让心情好了许多。
眼下欧阳家最重要的事情是化解江南和睚眦古方的冲击。
老人琢磨起来。
自己受点委屈算不了什么,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关键在于弄明白睚眦古方到底能有多少潜力。
如果真的赚钱……他再委屈一回,恳求江南让欧阳家加入也不是不可以。
虽然是这么想着,但欧阳德治想到自己又要对江南卑躬屈膝,脸就是一阵黑。
若是能够把睚眦古方搞过来就好了,说不定能够将江南一军!
欧阳德治打起了主意。
可惜他想了半天都没想出辙来。
实在是能接近江南的人少之又少,令他无从下手。
正在苦思冥想间,女佣过来悄声汇报:“老爷,陈芳兰小姐回来了,她说有要事找您。”
“哦,让她过来吧!”
欧阳德治收拾了一下心情,摆出了副一本正经的表情。
陈芳兰靠过来,脸上是抑制不住的欣喜之情,像是得到了什么好东西似的:“欧阳老爷子,我过来像你请辞告别!”
开头就吓了欧阳
德治一跳。
老人原本以为女孩过来是说点好消息的,但没想到一上来就是告别。
“怎么了,陈小姐,我欧阳家没亏待你吧?怎么突然就要离开了?犬子病重,还要仰仗陈小姐的治疗啊!”
欧阳德治赶紧挽留。
江南医术高明,他身边若是不留个厉害的医生,他都不敢随便出门了。
陈芳兰收敛笑容,正色说道:“老爷子,当初我过来帮忙的时候,只是说会在欧阳家待一段时间,过了这段时间我就要走,现在就到了我该走的时候,您也知道,我的师门最近在举行传人选拔,我也该回去准备准备了……”
“这么着急吗?陈小姐,不如你再考虑考虑,我可以给你更多的钱,或者其它资源,只要你开口就行!”
欧阳德治听出了陈芳兰言语中的坚决之意,不由得急了。
“我暂时用不着,现在对我更重要的就是师门传承……”陈芳兰露出了自信的面孔,仿佛成竹在胸。
欧阳德治心中一动,他还记得少女离开师门时候的失意和灰心。
要不是陈芳兰觉得自己无望得到传承,才不会被欧阳德治忽悠出了百花谷。
然而此时此刻,她却异常自信,笃定自
己能够成功——这是为什么呢?
“陈小姐……你刚才离开去见了什么人吗?”老人突然问道。
陈芳兰闻言一惊,流露出了紧张的表情:“老爷子你问这个干嘛?我只是去见一见朋友……”
说话吞吞吐吐,显然不是实情。
也不知道为什么,欧阳德治觉得自己现在脑子无比清醒,飞速运转。
“我记得你曾经说过,江南的蛊毒别具一格,你对他非常有兴趣,上个月你还不惜跟你师兄做了场交易,这才搞明白了我儿子身上的蛊毒……”
欧阳德治越说越快,最后眼睛陡然一亮,“你难道是去找了江南?江南给了你这方面的许诺?”
陈芳兰大吃一惊,退后一步:“你、你怎么知道的?”
“哼,陈小姐,我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饭还多,你在想什么我看一眼就一清二楚了……”
欧阳德治又是得意又是恼怒地说道,“江南给你什么许诺?居然让你心动了!你竟然要直接离开欧阳家……”
一个念头闪电般划过了老人的脑海,他脱口而出,“难不成江南给了你睚眦古方?”
这句话出口,他都被自己的疯狂想法吓了一跳。
睚眦古方理论上所有权归属
独孤家、欧阳家和江南三方,江南无权将睚眦古方单独出手的……
理论上是这样,但实际上能管江南的人并不多。
若是能拿到睚眦古方……
一方面能批判江南违背商业合同的背信行为,一方面能够利用这方子大赚特赚!
欧阳德治脸上涌上了一抹血色,朝陈芳兰走近两步:“陈小姐,江南居然对你这么好?他竟然把方子给你了?”
女孩脸上表情越发惊慌,连连后退,差点把自己给绊倒。
看到她的反应,欧阳德治越发肯定自己的猜测,逼近陈芳兰:“陈小姐,我们可以打个商量,这古方完全可以复制一份给我,我保证不会泄露给其他人,江南不会知道是你给我的……”
“不行……我跟江南约好的,这事关传人候选,我不能给你!”
陈芳兰坚决说道。
欧阳德治哈哈大笑起来:“陈小姐,你这么说那意味着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