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
钱英朵闻言松了口气,一旁康欣肘了蒋平一记:“又是你胡说八道扰乱军心!”
蒋平嘿嘿摸着脑袋傻笑:“殷队还回来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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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屿很久没有在殷容身边感受到这样的宁静了,以至于他想要停留更久。
直到殷容的主治医师出现,殷屿才从殷容的身旁走开。
“殷先生。”主治医师向殷屿微笑点头,“您的母亲目前情况很好,这就像是一个奇迹,我从未见过任何像您母亲这样病情的病者出现了可以逆转改善的情况,我们会尽力帮助您的母亲维持住目前的良好状态。”
殷屿不自觉地弯起嘴角,他点头应声:“好的谢谢。”
他目光转向了母亲那头,就见贺连洲百无聊赖般地半蹲在他母亲的身侧,随手递去一支细长茎的花,他的母亲平静地接过,甚至微微颔首。
这是殷屿未曾期冀过的画面——自从进入医院后,殷容的精神状态就很少能够与其他人进行交互的动作交流,任何陌生人的触碰都会引起殷容的惊恐和歇斯底里。
但是今天,她接过了贺连洲递来的花枝,她像一个正常人一般点头致意。
殷屿呼吸粗重起来。
“她看起来恢复得真的很好。”殷屿低低说道。
“是的,您的母亲是个奇迹,也是个战士,我相信她一直在于她惊怕的东西搏斗。”主治医师说道,“现在她占据了上风,我们会确保她的优势保持下去。”
“谢谢。”
殷屿应了一声后走向殷容,他站在殷容的另一侧,半蹲下来,仰头看向殷容轻声道:“我要走了妈妈,过几天我会再来看您的。您在这里会很安全,放心,好吗?”
“好的屿屿。”殷容轻缓地应允,她抬手柔柔地抚开殷屿的额发,目光专注而温柔,“答应妈妈要注意安全,离山远一点,好吗?”
殷屿眨眨眼,按下眼底热意的冲动,他点了点头,即便不明白他的母亲对“山”总是有奇怪的抗拒和警戒,但他满口答应着。
他满足于母亲如今的现状,并不想强迫母亲多说多想任何可能会刺激对方的东西。
贺连洲偏偏头看着殷容,殷容与殷屿说完后,便收回了目光,又专注于手头上的花朵。
“贺连洲,走了。”殷屿开口。
贺连洲闻言站起身:“好。”
殷容抬起脸看看殷屿,又看看贺连洲,向男人再次颔首,微微笑了下,忽而捧起手里的花瓶给贺连洲。
“你是屿屿第一个带来的朋友,你一定很好。”殷容温声说道。
殷屿微愣:“妈妈?……你记得?”
“嗯。”殷容偏了偏头,然后视线落在殷屿的额角,目光里闪过一抹痛苦,她轻声道,“记得屿屿受伤了,记得有东西要出来……”
殷容呼吸微微急促起来,殷屿见状立即打断了殷容的话头,他道:“这些就够了,我们慢慢来。呼吸,慢慢呼吸。”
殷屿观察着殷容,直到殷容恢复了正常的呼吸频率,他才放下心。
贺连洲则把那瓶花交还到殷容手中,他手指抚过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就见原本关阖的花瓣颤颤巍巍地舒展开一些,喜人地抖动着。
他弯腰递给殷容,牵起嘴角:“这是回礼。”
殷容眨眨眼,然后笑了起来,显得很欣喜。
“那我们走了妈妈。”殷屿低低道。
殷容点点头。
殷屿与贺连洲两人转身走开的背影渐远。
殷屿不明显地偏头看了一眼贺连洲,半晌后他抿着嘴压低声音:“……谢谢。”
贺连洲挑起眉梢:“什么?你说什么?我听不见……”
“……滚。”殷屿后悔多说这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