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给姜浩转完钱,随清才想到自己外套落在程嘉树家里了,她给程嘉树发了个消息。
清草蛋糕:我外套是不是落你家了。
程嘉树正在写卷子,看到消息往沙发一瞥,一件牛仔外套正随意搭在沙发上。
他给随清拍了照片。
程嘉树:这个吗?
清草蛋糕:“嗯。”
程嘉树:急用吗?
清草蛋糕:不急,就是确定一下。
程嘉树:行,明天给你。
清草蛋糕:好,还有那个外套穿了一会儿了,可能有串串味,你要不把它放在凳子上,在沙发上放一晚上我怕染上味。
程嘉树:行。
写完最后一个大题,程嘉树把卷子收起来,起身去拿随清的外套。
姜浩刚收到钱,还沉浸在自己的生意计划中,看程嘉树拿着衣服往洗漱间方向又去,随口问道:“阿树洗衣服啊?”
程嘉树:“嗯。”
过了会儿,姜浩见程嘉树不回来,走到洗漱间靠着门道:“阿树你洗什么呢,还没好啊!”
程嘉树闻言扭过头:“怎么了?”
姜浩低头看,程嘉树正在洗一个牛仔外套,他眯了眯眼睛想到这件衣服是随清穿过来的。
和其他衣服不同,这件衣服没用洗衣机,程嘉树正在低着头仔细搓洗着。
脑海里意识到一个可能,姜浩眸子滞了瞬,而后不可思议道:“阿树,你别给我说你对阿满…”
程嘉树手顿了顿,继续手里的动作,坦荡笑了下:“看出来了,我还以为我藏的挺好的。”
姜浩一脸震惊:“不是,真的啊?”
程嘉树笑笑:“很明显吗?”
姜浩道:“还不明显吗?那次下大雨你非要去学校给她送雨衣我就觉得不对劲,还有这次生日,你自己都省成狗了,恨不得一分钱掰成两半花,给阿满一送礼物倒是眼睛都不眨花了小一千。”
真正的喜欢是藏不住的。
“什么时候开始的啊?”姜浩问。
程嘉树手里动作没停,仔细想了想,脑子里只想到小姑娘喊他程嘉树的模样,他笑了笑:“记不清了。”
可能如姜浩所说,是那个雨天,当时回到家他手机都快被客户打爆了,连家门都没进就匆匆往客户那里赶。
但也可能是那个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夜晚,她垂眸,眼睫很长。
灯光照在她身上很漂亮,可她浑然不觉,只关注着他的伤,问他疼不疼。
或者更早,在那个大槐树下,她脆生生喊他程嘉树,给他道谢就足够让他心动了。
姜浩没想到他会承认的这般干脆,静了两秒,叹口气道:“可是阿树你也知道,阿满你俩…”
没等姜浩说完,程嘉树就已经再次开口:“我知道。”
他知道姜浩想说什么,他们没可能,程嘉树比谁都清楚。
因为奶奶离世时怕他以后没家,嘱咐了好多人看到合适的姑娘就给她家阿树介绍。
周围很多邻居看到合适年龄的女孩子都会有人多多少少给他提一嘴。
下到十五上到二十,只要觉得行的,大都有人说。
只有随清,从未听到有人开口过。
没人明说,但程嘉树知道。
她是集万千宠爱长大的公主,身世样貌品行,哪个拿出来都是翘首。
而他只是一个被所有人丢掉放弃长大的野草。
他拼死拼活也拿不出的三千块钱,在随清那里只是一个可以随意舍弃的经验。
若不是占了地理原因,他大概这辈子都够不到和她说句话。
可那又有什么关系。
喜欢不就是这样吗?
即使没结果,即使暗无天日,也会让人觉得很值得。
随清第二天拿到程嘉树递给她的衣服,耳尖红红的:“你竟然帮我洗了。”
程嘉树淡淡“嗯”了声,“正好我也洗衣服。”
随清还是有些不好意思,要是别的也就算了,这件衣服上当时带着异味啊!
连叶桑她都不好意思让帮忙。
程嘉树看出了小姑娘的心思,笑了笑:“哪有你说的这么严重,我洗的时候还挺干净的。”
“可…可是,不好闻。”随清有些窘迫。
程嘉树没细闻,不过当时拿在手里闻到的全是她自带的清香。
“是吗,没闻到。”他道。
随清有些不相信,毕竟在串串摊子前坐了这么久。
程嘉树点点头,笑着道:“真没闻到。”
看他不像开玩笑的样子,随清这才相信:“那谢谢啦!”
程嘉树笑笑:“快点走了,一会儿要迟到了。”
随清这才注意到已经七点五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