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听到这个,你还听到什么?”
“什么今年的事情已办妥,货物已经运走了,还有什么他一直如常、没有发觉异样,我听不明白。好像是在说什么生意,还有监视什么人之类的,大概就是这样吧!”
曹员外说的,柳青青觉得自己倒是可以猜出几分。
想必那黑衣人就是刑管家真正的主子,他表面上在蒋老爷那里做管家,实际上却只听黑衣人的话。蒋老爷这些年赚的钱,只怕都被刑管家“偷龙转凤”运给了黑衣人。
至于说监视什么人,就更好理解了,就是蒋老爷。
“就这些,没有了?”
“没了,没了!”
柳青青凝眉想了想,虽然曹员外的话让她有了些线索,但这个秘密若是对正常的人来说,确实没有什么帮助,反而容易引来杀身之祸!
“曹员外,我发现你真的会打算盘。你就用这零星前言不搭后语的所谓秘密换取我照顾你夫人和女儿,怎么说也是我吃亏吧?我知道这个秘密,能干什么?这天底下秘密多了去了,不见光的事情也多了去了,但和我没有关系啊!别人认主子也好、给人当奴才做事也好,都是他们的事,对不对?
再说了,这种事情便是告诉蔺大人也减不了刑吧,我说,你莫不是在糊弄我,你要是这样的话,可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柳女侠,柳女侠,没说完,没说完,您别急着走!”曹员外眼见着柳青青说完话,就起身打算走,急得不行。
柳青青背对着曹员外笑了笑,心道:就知道这人狡诈,刚刚审问的时候,就是一脸我说完了我说的都是真的,企图蒙骗过关。如今又是这样,说一半留一半,不知是在打什么鬼主意呢?或者想试探她的身份?
可真会打算盘,商人的本质发挥得淋漓尽致!
柳青青皱着眉头转过身,一脸不耐烦的模样,“所以,你刚刚说的‘没了,没了’是逗我玩?曹员外,你别觉得我答应了你就好说话,你是不是忘记了自已的门牙是如何掉的?”
听了柳青青的话,曹员外伸出牢房栅栏的手突然一僵,接着利索的往后退捂住了自己的嘴。只是刚退几步,他想起正有求于人,便硬生生停住了脚,慢慢往前挪了挪,笑得一脸谄媚。
“不敢,不敢,我是,我是突然想起来了,对,突然想起来的。这,毕竟过去一年了,我这记性不太好,有些忘记了,忘记了,嘿嘿!”
“你听好,我只再给你一次机会,若你还有所隐瞒,那你的夫人和女儿就自生自灭吧!”
“没有隐瞒,没有隐瞒,都说,都说,”曹员外放下捂着的嘴,如招待客人般,“您坐,您坐,这事还要说好一会儿呢!”
柳青青重新坐到座位上,面无表情的盯着曹员外。
曹员外搓了搓手,也一屁股坐在稻草上,继续说,“两人说完了话,那员外就先离开了。黑衣人却停在原地没走,我当时吓坏了,还以为自己被发现了。好在,很快又来了一个黑衣人,那黑衣人张口就喊‘护法’……”
“护法?”
“没错,您还记得那个三管事让我喊他使者嘛?我怀疑,这些人都是一起的,是一股很大的势力。而且,我如今想来,那喊护法的人的声音有些像三管家……”
若是按曹员外说的这样,那么刑管家、三管家都是这个幕后势力的人,他们背后还有一个未名的护法。
这股势力虽然不知到底有多少人,他们极其的能潜伏,一潜伏都是十几二十年,岳州有,永州也有,还都是大商户家中身居要职的管家、管事等。
他们表面是主人家的心腹,但背地里不知为那个幕后势力,干了多少不为人知的事情,柳青青想到这,心中不由也有些发毛。
“嗯,这就是说和你的案子有些关系?”
“对对对,所以我原本打算用来减刑的,如今看来也没有必要了,反正你们已经抓住了三管事,到时候撬开他的嘴,想必就能知道背后更多的事情了!”
曹员外还不知道三管事已经被萧庄主杀掉了,否则只怕更会把自己知道的秘密当做奇货可居。
柳青青清了清嗓门,“曹员外,我刚刚说的话你好像没有听进去……”
“别急,别急,柳女侠,我还没说完,”曹员外内心唾骂了几句,暗道这小娘子怎么如此不好糊弄,他都说了这么多了,竟然还知道自己没有说完全。
哎,算了,就说了吧,否则芸娘她们真的会孤苦无依了。年纪轻轻的小娘子,怎么心肠如此硬,一点都不知道可怜可怜人……曹员外心里想着事,嘴上也没闲着,吐露着自己所谓的秘密。
“他们说话的声音很低,我没有听清楚他们在说什么,后来等他们走了许久,我才从树丛里悄悄出来,准备回去,”见柳青青似乎要说话,曹员外连忙伸出手阻拦,“我这人就是这样,说事情要说完,不说完我心里不舒服。别催,别催,我这下真的要说了,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