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枫,不得无礼!”蝶夫人听自己侄儿怀疑起柳青青,不由开口呵斥阻拦。
“伯娘,我这也只是合理得进行推测罢了,更何况说红裳和杨老爷私会和想要我落霞山庄的落霞剑,也只是她的一面之词,并没有任何证据不是吗?”
蝶夫人听得萧二公子的诘问,一时哑口,她张了张口,半晌一拍桌子斩钉截铁道,“柳女侠不是信口开河的人!”
“是不是信口开河,这谁知道呢?对了,刚刚说盘问了谁谁谁的供词,我怎么没听到柳女侠的供词啊!红裳身死的那个时辰,柳女侠在哪里?做什么啊?”
萧二公子这一问,倒是问对了地方。蔺大人和蝶夫人两人相视一眼,好像他们是忘记了这一茬。
柳青青见炮火忽然落到自己身上,有些无奈,不过她还是思索了一下后,开始讲述当时的事情经过。
“那晚我和夫人分开之后,我便往自己院子去。路上经过花园,突然觉得有些头晕,应该是之前晚宴上多饮了几瓶米酒,后来又和人比武,血气流得极快,酒气上涌所致,我便坐在石头上醒醒酒。后来,后来见月色很美,我便去了后山赏月。赏月的时候听到一声尖叫,再后来便是赶到酒窖,再后来夫人和蔺大人也知道了。”
想着她走时帅大叔依然不能走动的情形,柳青青便没有把与他见面、还学习了刀法的事情说出来。
“那有人证吗?”
“并无,只我一人!”
“看,没有人证?谁知道你是不是真的赏月,还是去干什么不寻常的事了?”
柳青青被人怀疑人品,心中有些思绪起伏,但她想探二公子的口气,被人“打回来”也在情理之中。看来,山谷那事得徐徐图之了,急不得!
但是嘛,她也不是只会挨打不会还手的性子,柳青青低头笑了笑,然后抬起头问了一句,“萧二公子可知道,按照我大周律法规定,判定某个人是否有罪的责任是谁吗?”
“这不是很明显的吗?衙门啊!”
“不错,正是衙门,三法司。那你可知道,如果衙门没有确凿的人证、物证证明人有罪,即便这个人有很大的嫌疑,那么他就是没有罪的。个人自己是不必去找证据证明自己是否有罪的!”
众人听得柳青青竟然能提出大周律例,不由对她又惊又奇。
蔺大人更是双眼放光,一副见到同道中人的模样,“柳娘子可是看过我大周律例?”
“读过一些。”
“难得啊难得,难得小娘子会看这些书,还能理解得如此透彻!刚刚那话便是一般的吏员都说不清!”
“我也是都靠恩师教导,这才学得些皮毛!”
“恩师?能教导这话,想必也有些名号,不知是哪位?”
“抱歉,蔺大人,这,这恩师的名号不便——”
“明白,明白,高人都是如此。算了,时候未到,有缘自会得见!”
“什么恩师?什么高人?还不知道有没有这个人呢?别是捏造的吧!”
柳青青知道萧二公子不知道她的恩师是谁,但刚刚那话怎么听都有几分对老先生不敬,不由有些生气,“二公子,我自认为没有得罪过你,为何你一直紧盯我不放,咄咄逼人?你可知,你这些话若是严重性,能算得上攀诬了。若是最后抓住了凶手,却不是我,二公子可知道攀诬是个什么罪名吗?”
“啥罪名?”
“杖刑!监禁!流放!”萧二公子见柳青青面无表情的盯着他,一字一句吐出了他从未想过的刑罚,不知怎么,一时心神有些俱震。
“你是不是心虚,才扯这些乱七八糟的——”
“够了,长枫,闭嘴!”
“你,你别以为我是吓大的,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哼!不过伯娘让我闭嘴我闭上就是。”萧二公子伸手在嘴巴一拉做出闭嘴的模样,然后有如没骨头一样,摊坐在椅子上。
“柳女侠都是好心,才告诉我消息的。若照你说的,她若是心怀歹意,为何还要告诉我红裳想探听落霞剑的消息?红裳意外死在地窖,我们根本不会猜到是与落霞剑有关,那案子不就对幕后凶手更有利?这岂不是自相矛盾?”
蝶夫人也觉得萧二公子有些不对劲,这孩子不知哪根筋不对,怎么对柳女侠这么大的敌意?因此,她努力想着,终于想出一个重要的点,于是立即替柳青青分辩着。
“这,兴许,兴许她就是故意而为之,把自己撇清——”
“你,你这就是攀诬人家了!”蝶夫人现场活学活用。
“伯娘,知人知面不知心,你才认识人家多久,就这么护着人家,我说几句都不成?”萧二公子觉得自己有点受伤,蝶夫人一直替柳青青说话。
蝶夫人一扬眉,“你知不知道什么叫一见如故,我就认为柳女侠,不,柳娘子的脾性和我的性子,我就愿意护着她,怎么了?”
“伯娘你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