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柳和余醉聊了几句之后,盛柳才找回话题,“谢宇大人到底给主帅说了什么才让你前来相助?”
余醉说:“不知道,这回主帅口风贼严实什么都不肯透露。”
盛柳思索片刻,如此其中缘由是只有主帅和谢宇两个人才知晓了,
盛柳摆手,“好了,你去办你的事吧,”
余醉转身时,盛柳连忙补上一句,“对了,记得有外人的时候别给我好脸色。”
余醉懵懂的点点头,他是个粗人,从前在西新关时盛柳说什么他就做什么,直到某一天盛柳忽然说要与他明面上决裂,这要求虽然很奇怪但余醉还是答应了,就这样两人不知何时起在外人眼中从铜墙铁壁的关系变成了前面就得互掐的冤家。
盛柳这么做一定有他的理由。
大堂中忽的传出一阵剧烈的咳嗽声,
“大人!”
谢宇的手帕早已被染成了鲜红,茶杯中的茶水也被染成了红色,谢宇扶着把手,额头上渗出冷汗,方才平静淡然的样子荡然无存,鲜血覆盖了他的唇瓣,
楚义将药碗端上,不忍的开口道:“大人!您,您还好吧?”
谢宇接过药碗一饮而尽,说话的声音都很虚浮,“无事,西新关的人已经到了,我们应该去见见那位乔端了。”
楚义面露难色,此时的谢宇看起来过于虚弱了,尽管他从不怀疑谢宇的计划也不得不犹豫
谢宇起身将嘴角的血渍用力摩擦干净,轻飘飘的说:“我们走。”
——
牢狱之中,乔端经过这几日的摧残早已不成样子,他双眼无神匍匐在杂草中发呆,楚义打开牢门他都没有任何反应。
谢宇穿着一身与周围环境完全不符的月光白,他坐到椅子上,楚义一把拎起乔端将他压到谢宇面前。
“乔端,”
乔端不为所动,此时他早已麻木
谢宇说:“你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听见,只是西新关来人,西洲城之事很快就会有着落了,乔端你也蹭算得上一方枭雄,真甘心被人算计一回丢了身家性命?”
乔端闻言,一双空洞的眼神死死盯着谢宇,沙哑的说:“我不是说了大人,我愿意倒戈于您吗?”
谢宇温和的笑着,“那也要你真心实意啊,效忠于我可不是过家家说说而已。”
乔端跪在谢宇跟前,“哼,好吧好吧,你们都是算无遗策,老子不跟你们玩了还不行吗?”
谢宇“哦?”
冷漠的语气让本就寒冷的乔端打了一个冷颤,他怎么觉得谢宇来了温度又低了几分?乔端强装镇定道:“谢大人来此必定是猜到我身后是另有其人了,爷爷我此次沦落至此,爷爷认了也累了,爷爷我不想再斗下去了,杀了也好关着也罢,我乔端任凭你处置便是!!”
“光阴七年,你曾参军西新关,但被祖上流寇为由拒绝,接起来的七年你年年去年年被拒,直到光年十四年你落草为寇,乔端你可知为何整整七年西新关就是不要你?”谢宇淡淡说道:“西新关可以接受任何人,西新关的士兵从来不论家事,但唯独一种情况例外,想必你也是知道了这个例外才放弃参军的,是吗?”
这番话宛如一把刀子一样,刺穿着乔端的心,他终是忍受不住红了眼眶,哽咽说道:“子是子,父是父,我父亲通敌叛国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参军是为了镇守南国江山,我没隐藏身份是我敬仰西新军,我自小颠沛流离从不在意他人眼光,可我哪里能想到西新军也是一群庸俗之人?!我乔端有什么错?难道就因为我是乔冶之子我就活该死吗?”
谢宇,“可你这不是又走上乔冶的老路了吗?”
乔端哼笑一声,咧开嘴笑着说:“南国是南国,皇帝又是皇帝,朝臣为朝臣,我说了我从不在意他人眼光,爷爷即便为流寇也是南国子民,谢大人,您不能因为我不以皇帝为尊,不效忠于朝廷就说我不爱国啊。”
谢宇嘴角勾起一抹难以察觉的弧度,“既然如此,我也不瞒着你了,想必你只知你父亲通敌叛国,却不知道,乔冶通敌,”
谢宇忽的弯腰,附在乔端耳边轻声说:“间接害死了高明帝。”
一句话如同雷击,让乔端久久没能反应过来,先皇何等荣耀,怎么可能………
谢宇接着说:“或者这样,我会把你交给西新军,以山贼的身份,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我再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