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敞明亮的厅堂内,胡茂中身着一身新衣,这是慕云倾在街上为他新买的。
衣裳的质地柔软舒适,颜色淡雅而不失庄重,剪裁得体,完美地衬托出他成熟稳重的气质。胡茂中站在堂前,左顾右盼,脸上洋溢着孩子般的喜悦和满足,高兴得几乎合不拢嘴。
他对着慕云倾和念琴展示着新衣裳,眼中闪烁着开心的光芒。
随后几人坐在桌旁聊些家常,桌上散落着几盘已品尝过半的茶点,空气中还残留着淡淡的茶香与糕点的余味。慕云倾慢慢放下了手中的茶杯。
慕云倾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她声音温和:“舅舅,我今日去集市,特地绕到您平时摆摊的地方找你,却发现空荡荡的,您今日怎么没去摆摊呢?”
胡茂中闻言,脸上的笑容渐渐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不易察觉的愁容。他叹了口气,眉头紧锁,仿佛有千斤重担压在心头。“云倾啊,舅舅今日没去摆摊,是因为……”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言辞,“是因为对面酒楼的老板,他见我的小摊生意日渐兴隆,心生不满,竟然通过官府,把那街角的荒地给征走了。”
说到这里,他的眼眶微微泛红,语气中透露出无奈与不甘。
慕云倾听后,眉头紧蹙,同时问道:“舅舅,那接下来您打算做些什么?”
胡茂中抬头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神情中透露出几分迷茫。“舅舅现在也是一筹莫展。这么多年来,我一直靠这个小摊维持生计,突然间没了地方,真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办。”
慕云倾见状,沉思片刻,“舅舅,您的手艺不错 或许有没有想过自己开店呢。”
胡茂中听了慕云倾的话,眼中闪过一丝光芒,可随后就熄灭了。他吞吞吐吐的说:“云倾啊,舅舅知道你是好意,但开店真的不是那么简单,需要很多的银子,我……我这辈子怕是攒不够了。”
慕云倾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微笑,声音轻柔却充满力量:“舅舅,银子的事你不用担心,我这有。”
说话间,慕云倾轻轻抬手,从衣袖中缓缓抽出一张又一张银票,每抽出一张,胡茂中的眼神就跟着一亮,直到最后十张银票整齐地排列在桌面上,赫然是五千两银子的巨款。
他的眼中满是震惊与不可思议,张了张嘴,却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慕云倾见状,轻笑道:“舅舅,我在来的路上就已经想好了。您每日在街角摆摊,风吹日晒雨淋,实在辛苦。我也想为您做点什么,让您不再受那份罪。”
胡茂中呆愣了半响,仿佛被巨大的幸福砸中了脑袋,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声音颤抖地问道:“云倾,你……你这银子是哪来的?这么多,可不是小数目啊。”
慕云倾解释道:“舅舅,您放心,这银子来路正当。之前我跟随书院去雪连山,无意中发现了一些寒冰草,这种草药极为罕见,价值连城。我采摘了一些,售卖后才有了这些银子。”
胡茂中坐在木桌旁,双手紧握成拳,显得既尴尬又激动,脸上挂着几分不好意思的笑容。他的眼神中既有感激也有不安,仿佛正在内心进行着一场激烈的斗争。
半晌,他眼眶微红,“云倾啊,舅舅这心里真不是滋味。”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舅舅什么都没能为你做,怎么也不能拿你这么多的银子去冒险啊……”
慕云倾闻言,轻轻站起身,走到舅舅身边,温柔地拍了拍他的背。她的眼中闪烁着理解与鼓励的光芒。“舅舅,您别这么说。这五千两银子,就当作是我的入股吧。我出钱,您出力,我们一起分担,把这家店经营好,怎么样?”
胡茂中闻言,思索了片刻,终于下定了决心,语气坚定地说:“既然你这么信任舅舅,那舅舅也不能让你失望。好,我去开店!等以后生意做大了,这店就当作是你的嫁妆,舅舅给你风风光光地嫁出去!”
慕云倾见状,催促着舅舅快些收起银子,眼中满是鼓励。“舅舅,您就放心大胆地去做吧,我相信您一定能够成功的!”
两人相视一笑,亲情与信任在此刻得到了完美的诠释。
砰砰砰,前门传来了急切的敲门声,念琴想起什么,像只灵活的小鹿,赶忙抢在舅舅前窜出去开门。
片刻后,她领着方才集市上被慕云倾买下的异域少年进来了,手里攥着老板找回的100两银票和一张身契。
那少年衣衫褴褛,布料上布满了尘土与血迹,显然是经历了不少波折。身形瘦削,脸上带着未干的雪痕和几道结痂的伤,眼神中既有惊恐也有迷茫,仿佛对周围的一切都感到陌生而不安。
胡茂中的目光瞬间聚焦在了这个突然出现的“男孩”身上,眼神中满是不解与疑惑,“这是?”
慕云倾轻轻摁了摁额头,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好意思:“舅舅,我方才在集市上看到这个孩子,他孤零零的,浑身是伤,着实可怜。我一时心软,就就把他买下来了。”说到这里,慕云倾停顿了一下,目光地扫过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