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景珩迅速从油皮纸上取出一瓶金疮药,轻轻拔开瓶塞,一股淡淡的药香弥漫开来。
接着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将药粉均匀地撒在伤口上,动作迅速而精准。药粉接触伤口的瞬间,带来一丝丝清凉与刺痛,但他只是微微皱眉,并未发出任何声响。
随后他又拿起一卷绷带,开始仔细地包扎伤口。他的手法娴熟,每一次缠绕都恰到好处,既保证了伤口的稳固,又没有给自己带来额外的痛苦。
随着绷带一圈圈地缠绕,裴景珩胸侧的伤口逐渐被覆盖,只留下淡淡的血迹和紧紧缠绕的绷带。
完成这一切后,裴景珩轻轻吐出一口浊气,迅速整理好衣物,将油皮纸和剩余的药物重新包裹好,放回衣襟之中。
慕云倾听见身后那细微的上药声戛然而止,心中一动,轻声问道:“好了吗?”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动。
裴景珩坐在她身后,目光温柔地掠过她的发梢,轻声回应:“好了,你转身吧。”
慕云倾缓缓转过身,目光所及,裴景珩已是一身穿戴整齐,只有从外衣胸膛的破口处看到里面已经缠好了白纱。
慕云倾这才放下心来,她耳尖那一抹不易察觉的羞红,转瞬即逝。
随后她侧过脸,看着外面:“我们要怎么出去?这里四面环山,崖壁陡峭,似乎并无出路。”言语间,慕云倾的眉间不自觉地染上了几分忧愁。
裴景珩闻言,目光扫过四周,只见四周峭壁如削,云雾缭绕,确实难觅出路。
他沉吟片刻,缓缓说道:“崖底危险重重,而且天马上要黑了,更加难以行走,我们恐怕只能暂且留在此处,等待救援。”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无奈。
慕云倾闻言,秀眉紧蹙,她轻声叹道:“但愿能有人及时发现我们,不然……”她没有说下去,但那份忧虑已溢于言表。
裴景珩见状,扬唇轻笑,安慰说:“放心,最迟不过明日,我们就能出去。”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是一剂强心针,让慕云倾心中的不安稍稍减轻了一些。
慕云倾不由苦笑,“你倒是胸有成竹的模样,当时峡谷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又为何弄得如此狼狈,甚至跌落悬崖?”
裴景珩缓缓开口,声音低沉:“此事说来话长,其中牵涉甚广,非三言两语能道尽。等你回京自然会知晓。”
慕云倾闻言,眉头紧锁,她知道裴景珩有他的考量,但此刻的境况让她不禁感到一丝无力与烦躁。
她转身望向洞外漆黑一片的夜色,心中暗自思量:“这荒郊野岭,又是在悬崖之下,如何能过夜?他既不愿多说,我也不能强求,只能先解决眼前的问题。”
心里这样想着,慕云倾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开始环顾四周,寻找可以用来御寒和休息的物品。她在洞口捡起一些干草和树枝,准备生火取暖,同时用询问的眼神看向裴景珩,开口问道:“你的伤口好些了吗,你有没有火折子?”
“唔,还没好,很痛。”听到慕云倾的话,他嘶了一声,而后又继续说:“火折子在我衣襟中,可是我现在手好痛,不如阿倾来拿?”
慕云倾心头很是无语。
这人明明伤的是胸侧,怎么手也痛起来了?
昏暗的洞内,微弱的月光勉强穿透洞口的缝隙,洒下斑驳的光影。
慕云倾的目光落在裴景珩身上,他静静地倚靠在冰冷的洞壁上,双眼紧闭,眉头微蹙,呼吸略显沉重,显然是不太舒服的样子。
看到他这个样子,慕云倾的心中涌起一股担忧,当务之急还是点燃火堆给他烘干衣物取暖驱寒,裴景珩的火折子,成了她此刻的目标。
慕云倾轻手轻脚地靠近裴景珩。
她的目光扫过他胸前的衣襟,心中闪过一丝犹豫,这样做似乎有些不妥,但在生存面前,这些小节似乎变得微不足道。于是,她咬了咬牙,决定采取行动。
昏黄而略显幽静的洞穴一角,慕云倾手下的动作轻柔而谨慎,她半蹲在裴景珩的身前,手指轻轻穿梭在他胸前繁复的衣襟,寻找着火折子。
然而越是心急,那小小的物件就越是躲藏着不肯现身,让她的眉头不禁微微蹙起。
裴景珩感受到胸前传来的轻柔触感,以及慕云倾那份略显笨拙的坚持,嘴角不禁勾起一抹无奈而又宠溺的笑意。
他缓缓睁开眼,目光中闪烁着戏谑与温柔,轻声说道:“你这是在折磨我吗?”低沉的声音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回荡,平添了几分暧昧的气息。
慕云倾闻言,脸上疑似飞起两朵红云,羞涩与尴尬交织在一起。她故作镇定地抬起头,想要反驳,却正对上裴景珩那双含笑的眼睛,心中不禁一颤,话到嘴边竟变成了几分娇嗔:“你手又没受伤?干嘛不自己拿?”
裴景珩见她这副模样,笑意更甚。
他轻轻握住慕云倾正欲抽回的手,温柔地引导它再次贴近自己的衣襟,随后,他亲自将那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