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忙活正经事要紧,像她这么一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娃子能起到什么威胁?”
为首的老者向身形佝偻的老者说着:“春三星就交给你,今夜她若交不出账本?”,说完,手比划脖颈,做出一个杀的动作。
身形佝偻的老者阴恻恻地点了点头,“放心吧,大哥,她跑不了”,朝着关押春三星的牢笼走去。
春三星双手紧抓住铁笼栏杆,望着那面容清瘦的老者正抱着墨漓朝着尸洞口的方向走去。
她心头一沉:“我该怎么选?”,墨漓的伤势看上去十分严重,她深知墨漓若不能及时得到救治,恐怕性命难保。
“留给你的时间可不多”,身形佝偻的老者走来,阴阳怪气地说:“你是保你自己的孩子还是保那不相干的丫头,来,选吧!”
春三星死咬着嘴唇,脑海中一片混乱,她不知道自己究竟该如何取舍,孩子是她的心头肉,可墨漓亦可为是她倾尽全力辛苦培养至今的接班人。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她的目光一直紧跟随着那面相清瘦老者的背影,眼看他的步伐就快要临近尸洞,她的心瞬间备受煎熬到揪紧。
最终,她磨碎了银牙做出了选择,声嘶力竭地喊道:“放了那丫头,我愿以代我姐春阿婆,赌上村长之名继续为你们效力”。
话音落,她整个人如虚脱般地依靠在铁笼上,泪水夺眶而出,“我的孩子…乐乐啊!阿娘…对不起你”。
当那面相清瘦的老者听到春三星的呼喊时微微一怔,停住了步伐,他缓缓转过身来,似乎在衡量着她话语的可信度。
“我们的人已驻扎乡里,谅她也不敢耍什么花样”,身形佝偻的老者转过身。
他朝向那面相清瘦的老者使了个眼色,“就当是给方青烈少爷一个面,让她带这丫头走吧”。
面相清瘦的老者皱了皱眉,目光深沉地看了一眼春三星,又转头看向身形佝偻的老者。
“账本一事儿牵扯甚广,事关毒门的存亡兴衰,我等做不了主,还是交由七少来定夺吧”。
………
一处悬崖之巅上,狂风呼啸肆虐,铅灰色的云层压得极低。
“于小五”正吃力地举着一把足以容纳三人的硕大油布伞。
他笔挺着身板像个木头人般一动不动,只是手臂竭力地高举着伞柄,努力地避免雨水打湿七少的衣袂。
鹰门七少——“鹰玄烨”
年方二十七八,气质出尘恰似那画中走出的翩翩公子,他身形颀长玉树临风,举手投足间尽显儒雅之态。
面容白皙如玉,眉如远黛,微微上扬的眼角带着几分魅惑,双眸犹如深潭之水,深邃而诡秘。
一头乌黑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以一根玉簪轻轻挽起,几缕发丝随风飘动更显几分柔婉情韵。
身袭如雪般纯净的白色狐毛裘,鹰玄烨负手而立站在悬崖边倾听着手下人的汇报,脸色阴沉得似能滴出黑墨水来。
“一帮没用的蠢货养你们是干什么吃的?竟让一个不入武流的乡野丫头给屠灭了半数”。
他手下的人单膝跪在他的身侧,头垂得极低,“回禀七少,傍晚时分我们去往春三星家的地窖都找遍了,只有我方人员的尸首,那乡野丫头的未曾找到”。
他稍稍扬起头,双眸望向山间那被夜色笼罩、遭暴雨肆虐下的幽深暗影。
眉头紧紧拧成了一个“川”字,殒命之人莫非还能够起死回生不成?
“加派人手扩大搜索范围,三日内见不到那野丫头的尸首,定不轻饶,全都罚去兽林当差苦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