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瑟的秋风凄厉地呼啸着,似听冤魂的哭嚎灌进屋内,尖锐地响彻于蛋丫的耳畔。
不免让她追忆起
她爹王大叔生前对她的教诲:“无论是遇到多大的困难,都要时刻地保持冷静断不能意气用事”。
教诲铭记于心,暗誓再不犯错,脑子是变得愈发清醒,知晓当下艰难的处境。
蛋丫撩拂开挡眼的发丝,目盯着门外花白凤走远的背影。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还企图妄想让我做你脚下听话的一条狗?你简直是痴人做梦!”
一滴晶莹的泪珠从她的眼角滑落,承载着深入骨髓的恨意。
“等着吧!花白凤,我会将你状告上寂神厮,击雷鼓请天神秉公,甭管你有多大的后台靠山,三天后就是你的死期”。
她站起身来
手脚加快匆忙地在屋内翻箱倒柜找来一块黑色的布,颤抖着双手小心翼翼地包裹好她爹“王大叔”的脑颅,安放入菜篮子里。
而后飞跑出屋外来到鸡舍,只见里头位靠墙角落整齐地摆放着六个色泽暗红的樟木箱,打开其中一个。
她从里面取出一张张值价十万金的崭新纸票塞满自己的口袋连衣袖里也不放过,直至再也装不下为止。
没出过远门的她,仍觉得不够稳妥,甚至是掏空了一个箱子里所有的纸票“四百万”,剩余塞藏在了菜篮子里。
“真是肉疼死了,听闻境都城的物价开销颇高,钱如流水,我带的这些吃住俩宿,往返一趟,花费应该够了吧”。
觉得保障足够的她,便宝贝似的抱捧着怀里的菜篮子朝着镇上“天驹马行”的方向脚不停歇地赶去。
一路上,蛋丫专注力在于“境都城”憧憬见见新奇的世面,心情是既有期待又有些许紧张。
是丝毫没有留意到,她的弟弟“王乐乐”小小的身形正跟跑在她的身后。
连带跑了五里路是一刻不歇,王乐乐气喘汗流,喊着:“姐姐,等等我啊!”,小脸涨得通红明显是体力跟不上,有些个吃不消。
来到镇上,人流如织,各种吆喝声、讨价还价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片嘈杂的声浪。
所以,蛋丫压根就听不见王乐乐那一声又一声如蚊虫振翅般的呼喊。
眼看街道上的人流不断穿梭,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开是越来越远。
这时,王乐乐因追跑太过急躁,一个不小心,脚下被路上的石子给绊倒。
“扑通”一声摔趴在地,手掌擦破了点皮,膝盖也磕碰出了青斑。
这一跤摔得着实不轻。
他疼得是龇牙咧嘴,眼里瞬间蓄满了泪水,“爹爹说了那箱子里的钱是人家债主偷来的千万不能用,用了会没命的,姐姐你可千万别做傻事啊”。
他接连尝试了几次站起身来,可奈何力气早就用尽,身体像是疲惫到散架了一般。
王乐乐无助地趴在地上满心焦急,泪水混着脸上的尘土一滴滴落下。
“蛋丫姐姐,别用那钱,快回来!”,他那稚嫩地嗓音干涩而沙哑,淹没在喧闹的人群中显得是那么的微弱。
“小弟弟,你没事吧!”,一声低沉醇厚的男音悠悠响起。
王乐乐抬头一望,便瞧见一位身着低调黑,锦缎奢华的夜澜长衫,模样岁数约至二十六七的青年男子正朝他伸出援手。
男子“赤化”毒炼堂堂主,面容刚毅,其风范给人的感觉恰似逍遥洒脱的江湖侠客。
身形壮硕,高达一米九,眉似弯月,目若暖阳,高挺的鼻梁下,薄唇轻抿似笑非笑。
一头深咖色的乌发如瀑般垂落不扎不束,几缕发丝随风飘动更添几分豪迈不羁的气魄。
不过尤为引人注目的是,男子“赤化”那像武夫般满是硬茧的双手,十指的指甲却异乎常人。
竟是暗沉黑透着一股邪乎性儿,尤见像是被各类烈性毒药反复浸染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