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怎样才能掀起滔天巨浪?”
“我们普通人奋斗一生也掀不起滔天巨浪,因为我们生长在河里。如果你想掀起滔天巨浪,除非像电视里这位一样,涌进海里。”
两个年轻人对着电视在对话。电视里正在播放一则财经新闻。
新闻的内容是市政府正在给市优秀企业家颁奖。
在这场颁奖活动中,大勇成为了众人瞩目的焦点。
他双手捧着&34;优秀企业家&34;奖杯,站在舞台中央,感受着无数目光的聚焦和热烈的掌声。
这是他人生中最高光的时刻。
这一次他又被市里点名,五十岁的大勇感慨颇多。
回顾自己这一路走来,充满了许多心酸与坎坷。
从小他就和别人不一样,当别的孩子过着蜜里调油的日子时,他却注定要背负着家庭的责任。
父母不负责的生了很多孩子,却没有能力抚养,作为老大,大勇十三岁就要挣钱拿回家。
大勇的家在南方一个毫无特点的小乡村,村里大部分人都姓徐。
他的父亲叫徐广财,母亲叫翟香莲,从他记事起母亲翟香莲每天都是病怏怏的。
翟香莲从十几岁就有风湿病,自从嫁给徐广财之后风湿病就更严重了。
尽管如此,病怏怏的翟香莲却在计划生育特别严格的那些年接连给大勇生了四个弟弟妹妹,他们家也成了村里的超生大户。
1989年,最小的弟弟出生时,大勇已经十五岁了,翟香莲当时三十九岁,和她同龄的人已经有人做了奶奶。
因为翟香莲身体不好的原因,年幼的大勇从小就要学着做家务。
三岁的时候会在翟香莲的指引下帮妹妹洗尿布。
四岁的时候会站在凳子上洗碗。
五岁会给全家人煮饭。
七岁上学。
十二岁时辍学。
十三岁徐广财带着他在村里找了一个老木工当师父,从此便跟着师父学做木工。
自从跟着师父之后,大勇才感觉生活变好了。
师父带着他走南闯北,一出去便是大半年,等到冬腊月的时候才能回到家乡。
乡里有手艺的人大都是这样过着候鸟迁徙般的生活。大勇是师父带的第八个徒弟。
小五出生那一年,大勇已经跟着师父学了两年学徒。
那天师徒俩从大西北坐了三天四夜的火车回到南方的小乡村,已是非常疲惫。
在师父家稍坐片刻之后,师娘便给他装了些从西北带回来的大枣和核桃,师父给了三百块钱作为他一年的工钱,然后就催促他回自己家里看看。
当他兴致勃勃的回到家的时候,才发现家里竟然莫名其妙多了个弟弟。
看着一贫如洗的家,和怀抱着孩子喂奶的母亲,大勇的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羞耻感。
那种羞耻感一半来自贫穷,一半来自母亲的年龄。
徐广财却很高兴,从大勇进屋开始,他就不停的向他介绍着家里多了个新成员。
这并不是因为他是真的爱孩子,而是他觉得孩子代表着生产力。
孩子生下来,随便给口饭吃,到了十三四岁,就可以为家里挣钱,至于老婆的身体,和孩子将来会面对怎样的人生,他可不会考虑。
翟香莲倒没有过多的介绍这个只有两个月大的儿子,而更多的是问大勇在外吃住怎么样?师父师娘待他如何。
大勇因心底的羞耻感作遂,并不愿意说话,当徐广财向他炫耀家里又添男丁的时候,他没做声。翟香莲问他话时,他也只是问一句答一句。
翟香莲以为儿子是坐车坐累了,便让他回房里睡一觉。大勇看着家里仅有的两间房,心里五味杂陈。
他对翟香莲说:“妈,你保重好身体,我要回师父家。”
见大勇要走,徐广财叫住了他。
“大勇,你出去快一年了,怎么一回来就要去师父家?在家里住一两天再去师父家不要紧的。”
“爸,师父家有很多没干完的活,我得回去帮着师父干,再加上……我现在长大了,不想再和弟弟妹妹们挤在一张床上了。”
是呀,因为家里房间少,以前在家里的时候,自己和弟弟妹妹总是挤在一张床上,现在长大了,自然会不好意思。
见儿子这样说,徐广财自然也懂。
“那就吃完饭再去吧。我让你妈现在就去做饭,等你弟弟妹妹回来就可以吃饭了。”
提到弟弟妹妹,大勇还是挺想他们的,毕竟自己已经快一年没回家了,想着弟弟妹妹肯定都长高了不少。
“嗯,好。正好我也好长时间没见到弟弟妹妹了。”
大勇说着就放下手里的东西,准备去帮妈妈做饭,被徐广财一把按在了椅子上。
“大勇,师父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