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司宴拉开椅子让沈西坐下来。
沈西一边懊恼自己太迟钝,没有早点听出宋北鸿的暗示,一边又气恼墨司宴没有早点告诉自己实情,趁着他在自己身边坐下来,沈西伸出小手,想掐一把他的大腿出出气,可惜墨司宴的腿上都是肌肉,她伸了手,却只能抓到他的裤子,他腿上的肉是半分是没有掐起来!
墨司宴反握住她的手,沈西想抽回来,但被他按在他的大腿上,没法动弹。
沈西只能用眼神警告他,赶紧放手。
墨司宴却视若无睹,兀自和宋北鸿聊着天。
沈西无法,只能伸脚踢了墨司宴一脚,结果却听到对面的宋谨行皱着眉头问墨司宴:“表哥你踢我干什么!”
“……”沈西做贼心虚,赶紧将自己的脚缩了回去,左手撑在桌面上,挡住自己半边的脸,假装若无其事。
墨司宴哦了一声:“我可没踹你,大概是你表嫂不小心碰到你了。”
在场就这么几个人,墨司宴没有踹他,剩下就只剩下沈西和宋北鸿。宋北鸿这样一个人物,自然不可能干这种小孩子的事情,所以宋谨行探究的视线直接落在沈西脸上。
沈西只能假装什么时候都没发生,一边保持着微笑,一边和宋北鸿交流。
最开始的时候,当然是有些拘谨的,毕竟宋北鸿突然从她最尊敬的大师变成了外公嘛,不过因为相谈甚欢,很快,沈西整个人就放松下来,侃侃而谈,连墨司宴什么时候松开了她的手都没有察觉。
看到平常对自己通常不假辞色的宋北鸿,这会儿对沈西却是和颜悦色,甚至有点儿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意思,宋谨行不由多看了沈西一眼。
恰好看到沈西那双晶亮的双眸,仿佛凝聚了万千星辉,正闪闪发亮,异常耀眼夺目,看的他一时怔忪,竟傻愣在那里。
墨司宴问宋谨行:“你马上毕业了什么打算,考研还是工作。”
宋瑾行如梦初醒,赶紧收回目光,低头喝了口杯中茶水:“我不考研,我准备和朋友一起创业。”
一说起这个,宋北鸿就来气,直接一掌拍在宋谨行的后脑勺上,拍的宋谨行整个人往前一俯,差点pia飞了:“你看看他,真是不把我活活气死都不甘心,创业创业,现在创业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吗,考研不好吗,趁着年轻多读点书不好吗,真是荒废青春,虚度光阴啊。”
宋北鸿先是义愤填膺的,说到最后又唉声叹气,对着墨司宴道:“你看看这个不成器的东西!”
宋谨行被这么一顿数落,倔脾气也上来了,紧抿着嘴角一脸傲气:“创业就叫不成器?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大街上博士都泛滥了,你以为现在读书还有什么出路吗,百无一用是书生!”
“混账东西,我看你是把老祖宗都给忘记了!”宋北鸿听到宋谨行说百无一用是书生,气得直接跳起来揍他了。
宋谨行也从座位上蹿了起来,沈西看他娴熟的动作,就知道平时没挨宋老爷子的打。
宋谨行直接躲到了墨司宴的身后,围着墨司宴转,宋北鸿想打又打不到,没一会儿就气喘吁吁的,墨司宴及时把人拦了下来:“行了,都一把年纪了,还和个孩子一样,血压高就别转圈了,赶紧坐下来。”
“就是,我也不是三岁小孩子了,你们能不能尊重我一点!”宋瑾行带着点骨子里的叛逆喊道。
“你听听你说的都是什么混账话,我们这是不尊重你吗,我们明明都是为了你好——”
宋北鸿话还没说完,就被宋谨行打断:“为了我好为了我好,这话我从小听到大,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但我是人,我也有自己的追求和梦想,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们能不能别用自己的那一套来衡量我?!”
气氛剑拔弩张的,宋北鸿和宋谨行就各执一端,谁也不肯服谁,互瞪着。
“其实我觉得谨行说的挺有道理的,外公,任何梦想都值得被尊重,任何人也都有追求自己梦想的权力,青春不就是要无所畏惧,勇敢追梦吗,即使到最后头破血流,也不会后悔自己当初的选择。”沈西清脆的嗓音在包厢内响起,“而且他是外公您的孙子,身体里留着您的优秀血液呢,我相信他一定会成功的。”
宋北鸿和宋谨行听了沈西的话,两人怒火滔天的神情皆缓和了不少。
墨司宴扶着宋北鸿在椅子上坐下来,又替宋北鸿斟了一杯茶水:“外公,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既然他有自己的追求,您应该支持他。”
“我还不是怕他走弯路!”宋北鸿板着脸,语气却没之前那么强硬了。
“人生的路,得靠他自己走,你们能护他一时,却护不住他一世。”墨司宴劝说。
宋谨行自己也说:“是啊,我按照你们给我安排的路去走,走到最后,才发现那根本不是我要的生活,到时候我回过头来怪你们,怨你们,你们能赔偿我已经失去的青春和浪费的时间吗,你们能替我的人生负责吗?”
宋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