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陛下,您这说的,臣去祭扫萧妃娘娘怎么跟九死一生一般?”
“那臣不去还不行吗?”
“不行!”
永盛帝直接回绝,接着又说道:“朕将平阳赐婚与你,萧妃便是你的岳母,岂有女儿订婚,不祭奠岳母的?当然你也可以不去,如果你不怕身败名裂的话。”
叶玄神情随之一紧。
这可是古代。
乃是对忠孝最为看重的时代。
如若真的不去,那些早已经恨自己入骨的朝臣和文人学士能活活喷死自己!
“那就不能把时间错开,臣专门找另外的时间,悄咪咪地去?”
“哼!臭小子,你想什么呢!你是去祭奠朕亡故的萧妃,平阳的母亲,你的岳母!你代表的是你叶家和我大靖皇室,岂能偷偷摸摸?”
“此事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你莫要再胡搅蛮缠。”
狠狠瞪了叶玄一眼。
永盛帝口气略微软了几分。
“不过你也不必太过担心,朕自会安排人保护你跟平阳,断不会让你们出事。”
“而且,这一次,朕还想钓几条大鱼上来。”
叶玄直勾勾的看向永盛帝。
这是把自己跟平阳当做鱼饵了。
靠!
果真最是无情帝王家。
说得比唱的好听。
说到底,还不是把老子跟平阳当做了一枚棋子?
只不过是更为有价值的棋子罢了。
于是,接下来的一句话,他稍稍地带了一些逆反心理。
略有不悦地说道:“那陛下,若您安排的人没法保护臣与郡主殿下呢,岂不是我们要陷入危局之中?”
永盛帝无比果决摇头,斩钉截铁道。
“绝无可能!”
话落之后,他也面露几分无奈之色,同时神色温和。
“叶玄,你要明白。朕是大靖之主,是帝王,就已经决定了朕绝对不能喜形于色,让他人看透朕的内心真正想法。而且,身为帝王就决定了朕要与这天下对弈,任何家族,任何人朕都会拿来作为棋子,甚至包括朕自己有时候也要以身入局!为的就是我大靖长存,我赵氏天下长存!”
“但话又说回来,朕虽贵为天子,可朕终究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也有喜怒好恶!你是朕最宠信的臣子之一,平阳又是朕最为宠爱最为愧疚的女儿。朕又岂会真正让你们陷入绝境?”
“你们只需要清楚,朕会拿你们做棋子,但前提是在能绝对保证你们安全前提下,你可明白?”
看着眼神灼灼的永盛帝。
叶玄在这一刻竟是有些许的恍惚感。
在后者略显疲惫沧桑的眼神之中。
叶玄看到了身为帝王的内心深处的无奈和对感情的极度克制。
尤其是刚才那说话的口气。
更是让他从对方身上捕捉到了前世父亲口苦婆心劝说自己的影子。
“臣明白!”
叶玄随即重重点头。
“陛下,臣先前之言并非贪生怕死,只是怕如若再如十多年前萧妃娘娘那般,臣的一腔抱负尽归黄土,陛下也再难有人辅佐您一统天下……”
“朕知道。”
永盛帝淡然一笑,上前轻轻拍了拍叶玄肩头。
“你其实比绝大多数人都要聪明,自然我们君臣之间也不必任何事情都说开。”
“此次扬州之行,必定会风起云涌,波谲诡异,朕相信以你的才能,如若遇上南晋方面文人学士的刁难,定然能够摆平。”
“朕唯一担心的便是你们的安危,所以在你们前去之前,朕会布下天罗地网,以确保你们的安全。”
“对了,你可知你母亲也如萧妃一般,乃是南晋人?”
“臣听爷爷说起过,好像臣的母亲一族也是南晋的大户人家。”
叶玄点点头。
“岂止是大户人家,你母亲的家族是整个南晋唯二的两大家族。此次扬州祭扫,多半也会遇到你母亲母族家族的人,据朕所知,你爷爷与你母亲娘家关系极为不睦,只怕到时候也会对上,你自己有个心理准备。到时候,可莫要堕了我大靖的名头。”
“陛下放心,臣绝不辱没大靖威名。”
“那就好,朕也相信你有这个实力。”
“好了,朕有些乏了,今日就到这儿吧。这几日也是辛苦你了,明日是渭水诗会正式开启的日子,大多都是一些流程上的事情,你可以不去现场,好生在家中休息,待后面几日再去现场。”
“多谢陛下关心,那臣告退了。”
“嗯!”
永盛帝随之又挥了挥手。
叶玄便转身向着帐外而去。
走到门口的那一刻,他又喊了叶玄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