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奋眉头微皱。
周庆生可真是阴魂不散!
这家伙明明跟他以前都是汽修厂的,却一直盯着他咬。
后来跟了孔三混,一直跟他不对付。
结果魏飞出事之后,孔三提桶跑路,周庆生跟老鼠一样也消失不见了。
听说汽修厂宿舍楼里,他那老婆程艳芳也带着孩子失踪了。
没想到今天,在红楼饭馆里居然能看到周庆生。
而且这周庆生还跟柳传喜勾勾搭搭。
“老同学,这事情你办成了!我给你一万提成,你来当厂长,我来当董事长……我们两个把轧钢厂搞好,一起为人民服务!”周庆生拉着柳传喜,笑嘻嘻道。
柳传喜并不是个能言善辩的人,只是呐呐的笑道。
“庆生,这么多年的同学了,我……信得过你。你怎么说,我怎么做。”
其他几个小学同学,也都纷纷起哄。
“传喜,有周庆生这么个大老板罩
着你,要发财了啊。等轧钢厂改制成功,你包了厂子,给我个副厂长当当,哈哈哈!”
“周庆生,柳传喜,以后我们也来投靠你们!”
不少人捧着柳传喜和周庆生,马屁不断。
当然,更多的话是围绕着周庆生在说。
一时间,柳传喜只是嘿嘿的笑,脸色涨得通红,显然很是高兴。
看到楼下的柳传喜骑上那辆嘉陵摩托车,跟周庆生挥手告别后,秦奋才缓缓收回了目光。
“秦哥,怎么办?我们要不要跟上柳传喜,提醒他离周庆生远点?那老乌龟可不是什么好鸟,柳传喜这种只知道埋头干活的工人,怎么能搞得过他。”马定发道。
秦奋苦笑一声。
“小发,你也当了一段时间的厂长了,想问题不要这么简单。你觉得柳传喜是信我们这两个陌生人的,还是信他那个老同学周庆生的?继续了解一下情况再说,不
过用不着在柳传喜身上打听情况。他们不是一帮同学吗?我看还有两个人郁郁寡欢的,你找那两个套套话……”
秦奋目光看向周庆生身后,那两个笑容有些僵硬的中年汉子。
那是一高一矮的两个中年人,刚才周庆生出来后,就这两个人没上前恭维周庆生。
被秦奋这么一提醒,马定发眼睛一亮。
“秦哥,这事情包给我了。”
他赶紧溜下楼,不紧不慢的跟在那两个郁郁寡欢的中年人身后。
秦奋点点头。
马定发以前就是跟左虎一起,在街头上浪荡的混混,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做这种事情,秦奋还是挺放心。
果然,在饭店里等了半个小时后,马定发就回来了。
他脸上带着自得之色。
“……秦哥,我跟着那两个老哥没多久,他们就绕到一个小馆子吃饭去了,我也跟了上去……”
原来,秦奋观
察得没错。
周庆生组织的这场小学同学会,说白了就是在昔日的老同学面前炫耀炫耀,有点衣锦还乡的味道。
只是其中两人,跟周庆生从前就不对付,在同学聚会上根本就没怎么动筷子。
马定发拿着两瓶高度白酒,在那两个中间人进入饭馆后,便屁颠颠的凑上前老哥长、老哥短的吹捧了一通,将许多信息都套出来了。
原来周庆生前几个月跟一帮人去了一趟国外,在深山老林冒着生命危险弄了几根紫檀木回来。
他一下子狠狠发了一笔。
这次回来,他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了轧钢厂要改制,发给外人承包的事,就马上联系上了柳传喜。
而柳传喜也是个老实人,被周庆生一番利诱,直接上钩,答应帮周庆生承包轧钢厂……
“那个柳传喜也是个老实人。他和周庆生既是小学同学,他爸还跟周庆生他奶奶有什
么亲戚关系……五服外的远亲,周庆生花了几千块钱,给柳传喜买了个车,他就对周庆生言听计从了……”说到后面,马定发撇嘴道。
秦奋点点头,淡淡一笑:“没想到周庆生,居然时来运转了。”
马定发愤愤不平的啐了一口:“这种老乌龟,不知道哪里来的狗屎运,居然混这么好了。劳资一定不会让这老乌龟得逞,当初他仗着孔三罩着,可是跟疯狗一样追着我们咬。”
“没想到这次承包轧钢厂的事,这老逼登的又跳出来!”
秦奋耸耸肩。
“小发,这是没办法的事。你总不能因为是老周出的钱,就阻止他们承包轧钢厂吧?他们跟我们竞争,都是合规合矩的。”
马定发眉头深锁,狠狠吸了一口烟。
“秦哥,那怎么办?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轧钢厂落到那老逼登手上啊,不然我的空调房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