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三跟周庆生的攻势,来得十分猛烈。
从汽修厂的那帮工人,到左虎身边的一帮小弟,都知道秦奋的日子最近过得不大好。
各种谣言声嚣尘上。
汽修厂那边不少人幸灾乐祸。
“听说没有,秦奋现在日子可不好过。被孔三爷盯上了,据说将秦奋生意全部搅黄了!”
“现在周庆生可发财了,我们厂子里不少人跟着他拉活。据说是专门跟秦奋对着干,秦奋马上要垮了!”
“那个秦奋家的杨青梅,前几天看她好像憔悴了不少。看来秦奋是真的不行了,活该,谁让他买那么贵的车,耀武扬威的!”
而左虎的那帮小弟,得到的消息更加确切。
“秦先生现在跟孔三在比赛,好像是要输了。”
“别瞎说,就算输了。秦先生在游泳馆里还有分红,勤奋馒头店那边也有得赚,不过以后彩钢瓦生意估计是难了。”
当然,他们不敢讨论得太多。
如果被左虎听到了,免不了一顿训斥。
但整个舆论态势,已经越来越对秦奋不利。
只要跟秦奋有点关联的人,几乎都知道秦奋的日子现在不好过。
特别是马定发,他是秦奋这边专门搞彩钢瓦生意的。
眼看着防空洞仓
库里的彩钢瓦越积越多,他每天抽的烟也越来越多,出门都处愁眉苦脸,不见前些日子的风光。
连左虎平日里在游泳馆那边的办公室里,看到秦奋都带着一点小心。
他也听到了一些风声。
可对于彩钢瓦生意,他一窍不通,愁得很。
水利局,福利楼里。
这天刚刚中饭过后,杨学潮火急火燎的赶到了秦奋居住的地方。
杨青梅打开门,就看到杨学潮一身汗,神情有点凝重的样子。
“学潮,大中午的气喘吁吁的,干啥呢?”她疑惑问道。
杨学潮叹了口气:“姐,你什么都不知道?”
杨青梅美眸一闪:“什么事?”
杨学潮深深看了自家老姐一眼,将她拉到沙发上坐好。
“姐,我可是听说了一件事,你先不要紧张。”
杨青梅摇头轻笑:“学潮,现在学会跟姐打谜语了?说吧,我不紧张。”
杨学潮斟酌了一番字眼,才认真道:“姐,你知道我姐夫在做彩钢瓦生意吧?那可是大买卖。但我听说,他跟孔三现在在搞个比赛,谁输了,谁就要从此推出彩钢瓦生意。”
“我今天卖馒头的时候,就听左虎一个手下的混混说,我姐夫情况不乐观,他都被孔三
给卡了脖子,最近一直没有订单,看来是要输定了!”
杨青梅一听,淡淡的笑了起来,随手拿了一杯茶放到杨学潮手上。
“这有什么好担心的。赢就赢,输就输,只要你姐夫努力过就行了。过日子么,穷也是过,富也是过。只要你姐夫他身体好就行了。”杨青梅声音轻柔,云淡风轻。
日子过得再差?
能比秦奋当二流子的那些时间差吗?
现在的秦奋,不打老婆不骂孩子,还每天勤勤恳恳的在外面做事,心里面装着这个家。
杨青梅对此已经很满足了。
至于大富大贵,她并不强求。
比起自家老姐的淡定,杨学潮依旧眉头紧锁。
“姐,你是不知道。这次我姐夫可只能赢不能输。他的对手是孔三,这是西城的道上大哥。如果我姐夫比赛输了,以孔三的性格,一定不会放过我姐夫,绝对会趁势打压他!”
杨学潮说得很严重。
本来淡定的杨青梅一听,内心里面也有点乱了。
上次跟秦奋一次参加饭局,结果一家人被埋伏,秦奋也被打得住进了医院。
那事情的阴影,还盘旋在杨青梅心里面。
现在一听杨学潮的话,她有点揪心了。
就在这时候,门口
闯进来一个人。
“嫂子,秦哥在不在?”马定发一脸的焦急。
他头发乱糟糟的,眼眶处盯着两轮黑眼圈,一看就睡眠不足的样子。
“怎么了?他跟我说去武黄市出差了,是有什么事吗?”杨青梅被马定发这火急火燎的模样,闹得内心里面打起了鼓。
马定发低下头,扼腕痛惜。
“唉,嫂子。现在外面的情况很不好。忠州不少老厂子,不知道怎么搞的,居然只要孔三跟周庆生那帮人盖彩钢房……这样下去,对秦哥跟孔三的打赌很不利。秦哥这一次,真的是轻敌了啊!”
马定发长吁短叹,内心里急得不行:“嫂子,秦哥没说他什么时候回来?”
杨学潮在一旁也忍不住抱怨:“姐,我就说姐夫这次有点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