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犹豫的功夫,一转眼,简招娣不见了。
到底是追还是不追?
王得宝纠结了片刻,眼看到嘴的鸭子飞了,他十分不甘心。一咬牙,随后追过去。
到了斜坡上,王得宝已经累得气喘吁吁。他一边扒拉开半人高的野草丛,一边诈人:“简招娣,出来吧!我已经看到你了。你要是乖乖从了我,我就风风光光娶你进门。你若不听话,我就去村里宣扬你已经跟我睡了。等你名声坏了,只要我不要你,你就等着沉塘吧!”
没有人回应他。只有山风吹动草丛发出的声响,听着像毒蛇游走的声音。
王得宝心里发慌,四处张望,大着胆子又喊了一声:“简招娣,赶快给老子滚出来。”
身后草丛晃动,伴随着窸窸窣窣的声音。
王得宝蓦地转身,身后没人。
有毒蛇!
这是王得宝的第一个念头。他不禁向后退了一步。
突然,一道绿影从草丛里窜出来,极快地扑向他。
“啊!有蛇!”王得宝猛地向后退,一脚踩空,头朝下滚下了斜坡。
啊——
惨叫声惊飞了几只野鸡。
简月从草丛中站起身,走到斜坡边上往下看,没看到王得宝的身影。不知道是摔死了还是摔昏了。
简月冷笑一声。
这样的人不值得姑息。如果她没穿来,原主今天被王得宝盯上,不一定能逃脱王得宝的魔爪。
在这种视女子贞洁比命还重要的时代,一个女孩子被玷污了,再被坏了名声,等待她的只有死路一条。
她转身离开,把手中的草编绳子扯坏,扔进草丛里。
沉睡的钱氏被简大成一脚踹醒。
简大成苏醒后,发现自己拉在了床上,这让他又羞又恼。脑子里回忆起昨晚的事,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没算计成简招娣,他反被算计了。
他一边震惊简招娣的能耐,一边恼恨钱氏竟然不照顾昏迷的自己,让自己拉在床上。
气怒之下,不仅踹了钱氏一脚,还照着她油腻的胖脸扇了一巴掌。
钱氏长得很富态,平时在村子里也以一个见过世面的富太太自居。再加上她笑起来一副和善的模样,欺骗了很多愚昧无知的村民。
她跟那些吊梢眉,横肉脸,很有标识性的反派不一样,仅凭她的外貌,让人很难辨忠奸。
钱氏费力睁开眼睛,脑子昏昏沉沉。
昨晚先是给简大成清理,累了个臭死。后来又跟简月闹腾,没讨到一丝便宜,大受打击,真真是身心俱疲。她觉得自己刚睡着,就被人强制叫醒,还是以这种粗暴的方式,钱氏很火大。
“当家的,我刚睡着……”她口气很冲,想埋怨几句,突然闻到了熟悉的臭味。同时,也感觉到身下不舒服。
钱氏的脑子猛地清醒了,翻身坐起,才发现当家的又拉了,弄了一床,她半边身子也沾满了屎尿。
呕!
钱氏从没有这么恶心过。
她以为昨晚是她感觉最恶心的一次。没想到还有比昨晚更恶心的。
简大成气得双眼通红,脸像恶鬼一样狰狞:“贱妇!你嫌弃我?”
钱氏的恶心立刻烟消云散,头摇得像拨浪鼓,急忙解释:“没有,没有,我就是,我就是……”就是怎样,情急之下还真找不到合适的借口。
“还不快点给我收拾!蠢货!”简大成怒吼。
钱氏顾不得身上脏,麻溜翻身下床。冲进厨房端水,她得先把自己洗干净。
掀开缸盖,缸里没水。昨晚她就把缸里水用光了,这个她知道。问题是简招娣居然没给家里挑水,这个不能容忍。
她气咻咻走出厨房,一脚踹在西屋房门上。房门被踹开了,钱氏愣了一下。
屋里没人,床上整理的干干净净。
钱氏扭头又去了后院,简招娣也不在后院。后院的鸡和猪饿得直叫唤。鸡在笼子里扑腾,猪在猪圈里扒墙。钱氏的脑子嗡嗡嗡直响。
以前这些活都是简招娣干,她只当监工即可。简招娣突然撂挑子了,她手忙脚乱,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简大成又在屋里喊。钱氏急忙返回前院,把简小禾叫起来,让她去打水。
简小禾睡眼朦胧,一听让她去打水人就炸了:“简招娣呢?让她去,她死哪里去了?”她长这么大就没打过水,她也不会打水好吧!再说她以后要嫁进富贵人家当少奶奶的,怎么能干这样的粗活?
钱氏现在一肚子火气,没耐心哄女儿,虎着脸道:“娘也不知道简招娣去哪里了。娘身上脏,没办法出去打水,娘知道你没干过这样的活。你先打半桶来,娘洗干净身上,娘去打水给你爹洗。”
简小禾在院子里四处张望:“背篓没有了,砍刀也没有了,她是不是出去打猪草了?”
钱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