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朱没好气的瞪了一眼朱桢,“行了,你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不就是想给他们求情吗,现在得偿所愿了,说,收了老十多少好处!”
朱桢嘿嘿一笑,“父皇,你这是什么话,咱什么都没做,什么都没说啊,都是父皇自己宽容大度,跟儿臣有什么关系!”
死不承认,反正你老朱也没有证据。
朱元璋没忍住翻了个白眼,一脚踹上去。
“行了,说起来,你怎么会忽然去了兖州,这兖州可不在你返回应天府的路线上!”
朱桢害怕消息泄露,出去这几个月送到应天府的奏折,基本上都只有关于救灾的内容,其他东西一概不提。
连灾情的真相都没有告诉老朱。
老朱骂骂咧咧的,平常派别人出去干活,别人都一天一封奏折全都交代干净。
就老六这个狗东西,居然还藏着掖着!
朱桢:老子不回来亲自告诉你,怎么能让你记住老子的能力呢?
“父皇,兖州这件事,还得从头说起,儿臣先说说关于东昌的灾情吧。”
朱标赞同,“是啊,灾情的事情比较重要,老六,你离开之后,我与父皇商量过了,总觉得这次黄河决堤的有些古怪,按理来说不应发生的,你可有查到决堤的根源?”
朱桢不由得赞叹,不愧是老朱和标哥啊,根本没到现场,就已经察觉到了不对劲!
“没错,父皇,儿臣到了以后,发现这决堤来的古怪,于是经过详细调查,发现是有人故意引起了决堤。”
这话一出,朱元璋和朱标脸色都黑了。
他们虽然有点这个猜测,但一直不敢确认,毕竟谁有那么大的胆子!
可现在证实了他们的猜想,真的有人干出了这种大逆不道之事!
“你慢慢说,一个字都不要漏了!”朱元璋压抑着怒火。
朱桢娓娓道来,“儿臣到了以后,觉得有古怪,于是命茹大人安置灾民,自己带着人马全身心的调查,在这之中,从决口的村庄的某村民口中得知,他们早就将黄河堤坝出现裂口的情况上报知府,却没有人来修理。”
朱标倒吸一口凉气,这最后一句话意味着什么,他们所有人都知道!
如果说一开始只是生气有人敢这么做,现在就是震怒了,因为这件事,十有八九是朝廷中人所为!
这些贪官污吏,食君俸禄,竟然做这种荒唐之事!
堤坝出现裂口都已经提前发现了,还不去修理,这不是找死吗?
哪怕是再蠢的人,再贪的官,也不可能不修的啊!
毕竟,黄河一旦发生决口,所辖的州府或是县令,就算跟他们无关,也要被降一个失职的罪责!
这知府是脑残了吧!
送到手的三等功都不要?!
朱元璋的脸已经黑成锅底了,“那东昌知府是何人?”
朱桢微微一笑,眼神中带着几分看好戏的神色。
“东昌知府,名为杨建树,父皇,是不是很耳熟啊?”
这就是您一直以来十分看好的好官啊!
没想到吧,女大十八变,他爷爷滴,居然敢做出这种事情!
朱元璋确实震惊,没想到居然是杨建树!
这个人他当然记得,曾经就是一个普通的大儒,被人举荐,老朱亲自封了知府,这可是升职最快的人之一,其他人被举荐也都是从县令开始的。
老朱一直欣赏这杨建树干脆利落,杀伐果断的性子,所以很看好他。
没想到,他居然搞出这么大个动静!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朱标实在是想不通,世界上还真有人活腻了找死啊?
朱桢:“说起来,这杨建树确实是为了百姓好,东昌人口众多,土地也太多,因此基本上所有百姓都是种地为生,没有其他活路。”
“但是,种地靠天吃饭,东昌又频发天灾,去年、前年都收成很差,已经饿死了不少人,杨建树觉得种地不能成为东昌的生计。”
“于是,杨建树通过与洋人通商的好友牵线搭桥,打算劝说东昌百姓种桑养蚕,贩卖丝绸,但百姓们害怕改变,哪怕知道丝绸值钱,也不敢贸然接手未知的事物。”
说到这里,朱元璋和朱标已经几乎猜到了接下来的发展。
“贩卖丝绸……他倒是有个野心的……”朱元璋蹙眉,十分不满。
丝绸确实挣钱,那洋人买丝绸,都是天价,一旦东昌全州府都贩卖丝绸,那么东昌会成为全国首富!
如今还没有任何一个州府专门贩卖丝绸呢!
更何况还是北方,北方本来就不是非常适合种桑养蚕,大部分都是南方。
到时候发展起来,东昌会成为整个北方的经济中心。
朱元璋虽然不满,但也不得不承认,这个法子确实是能带领所有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