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朱骂人,那叫一个接地气,各种粗口脏话、地方俚语信手拈来,但茹太素骂人,就是一个文雅,但戳人肺腑。
尤其是对这些古人来说,自然也是暴击。
看,连无辜的杨建树,都被骂的脸色有些难看了。
“茹大人息怒,这件事是下官做的不好,应该再派人去调查一番……”
他还未说完,话头就被茹太素夺了去。
“你也是个没心眼的蠢货,此等大事,明明跟百姓们的话对不上,应当去找王晋细细盘问一边才是,你竟然直接丢到一边,你这知府花了多少银子买来的?”
茹太素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臭骂,连自己大腿内侧的擦伤都顾不得了。
杨建树脸色有些难看和尴尬,不由得继续回道。
“其实县里时常有百姓谎报决堤,有些人是有意的,为了寻个借口让下官给他们搬迁,有的人是无意的,因为过于害怕决堤,看到堤坝上的一些陈年沟槽,便四处声称要决堤了,要求下官带人去修复,实在是次数太多了,下官……”
他为自己开脱着,但朱桢和茹太素并不买账。
朱桢犀利训斥,“无论如何,身为知府,你都不应该想当然的做事,任何事情都应该三番五次的核实,做事要根据证据,而不是经验!”
这不就是典型的狼来了的故事?
就因为这种事太过于严肃,所以不能小瞧任何人的一句话!
这些谎报决堤的人,应该采取处理的法子,严刑峻法,自然无人再敢随意禀报。
而不是直接一切了断!
更何况,这杨建树是知府,是整个州府最有权威的人,手握权力,狼来了的故事,他完全可以通过自己手中的权利处理,连根拔起。
怎能这般置之不理?
愚蠢!
这样的人如此愚蠢,就算做事雷厉风行那又如何?
为官之道,最主要的还得是聪明!
朱桢心里直接给这人画上一笔,回去就找老朱吹枕头风!
杨建树见朱桢的表情,便知道他是不满,自己在陛
他迅速低头认错,“是下官的错,王爷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朱桢无语,你特么还在这血性上了是吧!
现在这问题还没解决,是清算的时候吗?
更何况,该发生的都已经发生了,现在杀了你有何用?
“事情发生到现在半月有余,你可调查出了,发生决堤的原因?”
杨建树低着头摇了摇,“并未查出,只是知道河水突然上涨,这次决堤来的形势汹汹,实在是无暇顾及,基本上一直都在转移灾民,发放物资了。”
朱桢闻言蹙眉,但也没办法要求太多了。
虽然没去调查清楚,但毕竟转移灾民也挽救了不少人,只能说这人办事还不够全面吧。
“罢了,决堤的决口可有处理?”
杨建树一愣,“已经在想办法堵了,重新修复。”
朱桢摆手,“现在修复太慢了,先去置办些沙袋来,将决口先堵住,阻拦洪水继续泛滥,这才是第一要义。”
等河水上涨的趋势下去了,到时候修复才更轻松更方便。
杨建树了然,“下官明白了,这就派人去办。”
朱桢吩咐完,还不放心,又说道。
“先不提这些了,乌林县在何处,立刻让人带本王过去瞧瞧。”
杨建树点头,指了一个脚程快的小厮,让他带着朱桢前往乌林县。
“王爷,您现在别着急,马上天也要黑了,明日再去吧,天一黑什么也瞧不见。”
朱桢思索一番点头答应了,更何况夜里大家都疲惫休息了,他也不好意思去调查打扰。
于是,就在知府的府邸休息了一夜。
第二天天一早,朱桢便带着人朝着乌林县的地方走去。
他只带了五十人,轻装简行,利于赶路。
茹太素这货,昨夜怕他实在撑不住,今日疼的下不了床,朱桢便给他送了个药膏,专门治疗擦伤的。
嗯,擦伤,下不了床?
有什么不对劲的思想混入了他的大脑。
总之,茹太素今日一早状态好多了,不再像昨日一样面色苍白,双腿虚浮的模样了。
他也跟着朱桢走在后面,这次选择了马车,因为他这样子,没办法骑马,也不能走路。
马车行驶的并不快,朱桢想趁机看看这一路的情况,小厮就在马车旁边跟着走。
茹太素掀开帘子看了一眼,有些不忍,“这外面的路委实不好走,全是被水淹的烂泥,方才我提议让那小厮上马车,王爷为何不愿?”
朱桢瞥了他一眼,“看不出来茹太素竟这般仁善,但五十将士们都在后面步行,他凭什么例外?”
又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