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借了,到时候是要不要回来呢?不要回来吧,觉得可惜,要回来吧,又有些不好意思,也没几个钱。况且报纸这种东西很容易坏,借出去之后发现坏了,又是一顿扯皮。”
“而几家凑钱购买也是这样,谁家都想抢着看,掰扯不清,到了后来大家都不如自己干脆去买了,说实话,两文钱他们也不是出不起。”
都是住在应天府的人了,也不至于这点钱都没有,当然,为了节省成本,可能大家会选择不每日购买了。
若是发生什么大事,则去购买来看看。
总之,只要是牵扯到利益的,就难免要发生纠纷,据说连官府都接到了不少关于报纸的案子。
朱元璋摸了摸胡子,“还得是老六行,当初把人忽悠的一愣一愣的。”
朱桢挑眉,“父皇,这怎么能叫忽悠呢,儿臣说的确实也是法子,只是人心欲望难填,贪得无厌,他们做不到,跟儿臣可没有关系。”
朱棣嘁了一声,“总之你最无辜最清纯,你干什么事不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的?”
朱桢:“四哥,手雷你还想要不?”
永乐大帝拿了东西就想翻脸?!
朱棣瞪眼,“当然要。”
朱元璋笑道,“行了行了,你们两个哪次见面不得吵两句,该交代的都交代完了,快下去吧,对了,老六,春闱马上开始了,你得好好安排。”
朱桢点点头,“儿臣明白。”
随后几人退了下去。
朱桢勾唇,这科考咱确实还没见过,正好去瞧瞧考场。
他来到了春闱现场,这里的人已经开始布置了,小小的格子里摆放着一张桌子,一把椅子,还有一个恭桶,其他的便什么也没有了。
朱桢看完都快致郁了,“这便是春闱大家所用的考场?”
侍卫点头,“正是。”
这特么跟坐牢也差不多了吧!
不对,牢房的面积还比这个大点儿!
尤其是大部分恭桶刷的并不是非常干净,站的远了倒没什么,一旦凑的近了,那臭味简直了。
朱桢蹙眉,“重新把这考场里到外好好打扫一下,太脏了,如此这般,让天下学子如何能专心答卷?”
朱桢刚说完,右边就走过来一位白发老者。
老者冲着他微微低头,“王爷可真是心善,只是依老臣看,打扫就不必了吧。”
这老者看上去差不多也有六十岁,朱桢挑眉,自然记得眼前此人是谁。
这人便是董伦,是如今翰林学士,顶替了方孝孺位子的老头,学识非常渊博,深受敬重,在前朝也见过数次。
“原来是董大人,你也这么早就来巡视?”
朱桢笑眯眯的打了声招呼。
董伦低头,恭敬的行礼,“也不早了,春闱还在等几日就该开始了,这是微臣分内之事。”
朱桢颔首,“你倒是上心。”
董伦摇头,“方才王爷说要将这考场里里外外打扫一遍?”
朱桢挑眉,“怎么了?你可是有何高见?”
董伦淡笑,“高见谈不上,只是觉得不必用心打扫,天下学子来京都参加春闱,一路上克服的艰难险阻多了去了,怎会被这点气味所难倒?”
朱桢顿了顿,好家伙,你是想用这臭味来考验人家心智是吧!
来了来了,老一辈的迂腐吃苦观念又要来了!
朱桢不说话,给足了这董伦发挥空间。
董伦继续道,“若是在考场之上,因着气味难闻,便答不好考卷,那这样的考生也是无能,不配录入进士。”
董伦学识很高,朱桢承认,但关于这种学习就应该苦读的观念,恕他不敢苟同。
为何要称赞苦读?
那是因为有些学子家庭条件差,只能苦读,在这种情况下,称赞他们艰难不放弃的精神。
但就因为这样,那些条件比较好的考生,难道就该比他们矮上一截吗?
他们也未必精神就不坚韧吧?
更何况,区区一个气味而已,又能考验多少?
朱桢不稀罕这点子心计,有这功夫,倒不如好好研究一下考题如何出,才能选拔专业人才。
只见朱桢微微一笑,“董大人,这考场你确定不需要里里外外打扫一遍?”
董伦自信点头,“那是自然。”
朱桢颔首,指了指周围黑漆漆的木板隔间,还有地上脏兮兮的恭桶和桌椅,唰的一下,面色瞬间冷了下来,阴冷又沉怒。
“朝廷每年拨了不少银两修缮考场,力求保证春闱能顺利进行,可先不提这里如何破旧,这脏兮兮的,可见是连打扫的下人都不上心。敢问,这难道不该问责吗?”
朱桢的言语瞬间冷得犹如掉冰渣似的,犀利的眼神几乎能把董伦射穿。
董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