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运的是,她们并没有被鬼打墙。
这一路异常顺畅,连羊群都静悄悄跟着,格外乖巧。
现在回去时间还没到,所以两个人牵着羊先在附近绕圈子,直到快中午才回去。
一进门,徐姨就察觉到羊数量的变化,她带些质疑的语气问:“我记得我家羊不止这几只啊,怎么少了这么多?”
白凌君无辜道:“徐姨,那山上好可怕,有好多小婴儿的尸体冲出来咬死好几只羊,我们吓坏了,就赶紧把能救的羊救走,逃回来了。”
徐姨听完脸色一变:“胡说什么,羊丢就丢了,话不能乱说。”
说完直接拒绝继续交流,牵着剩下的羊去了厨房。
看她似乎忘了什么,白凌君好心提醒道:“徐姨,李叔把我们带上山后就不见了,他是不是提前回来了。”
“什么?”徐姨声音陡然提高,转身,嗓音尖锐的问:“李叔没跟你们一起?”
白凌君睁着圆溜溜的眼睛,像只无害的小白兔,语气隐隐含着委屈:“没有,我们回来的时候都差点迷路,山上好可怕呀,再也不想上去了。”
徐姨刚洗完手,手都没来得及擦,回房叫上她的妯娌一起出门去了,白凌君和莫渝秋对视一眼,正想跟着去,被老人叫住。
爷爷拄着拐杖,语气沉沉:“你们去哪?留在家里,帮忙做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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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办法,白凌君坐在小凳子上,给羊剃毛。
剩下的这几只还算乖顺,一边吃草,一边站着让她剃,老人在一旁烧火。白凌君看了她一眼,想到那本日记里的事,他可能知道一点,就试探地问:“爷爷,这村子五十年前是不是发生过什么事啊。”
爷爷转头,叹了口气:“老了,记性不行,早就忘了,怎么问这个?”
“哦。”白凌君用无所谓的语气开始编:“我们昨天出去调研,听说之前这里是两个村子,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变成一个,我想了解一下是什么事情,好写调研报告。”
老人砸吧砸吧嘴巴,皱起眉头,放下搅动灶火的木棍陷入回忆:“五十年前啊,那会儿我也还是个小不点,不记事。你说的两个村子我不知道,不过那会儿村子里倒发生过一件大事。”
门外,昨夜死亡的一家人开始吊唁,唢呐声惨惨戚戚,夹杂着男人的哭喊,听起来格外瘆人。
白凌君心里不安,总觉得吊唁过程中会出事,想出去把在井边接水的莫渝秋带进来,可奈何自己已经问出口,老人也开始娓娓道来,现在突然再出去,很不合适。
“有一段时间,我记得很清楚。村子里突然好多女人都怀了身孕,就连很多年怀不上孩子的老夫妻都有了。而李家,也就是我们家,我妈妈也怀上了我弟弟。”
“那会儿大家伙还高兴着,说是送子观音显灵了,干活都更有劲。”
白凌君一边听他慢悠悠地说话,一边注意着外面的动静,一句:你能不能赶紧说点有用的,梗在喉咙里。
“后来又过了几个月,村里来了一帮人贩子,到处偷孩子,专偷那些刚出生的小崽子,村长带人抓了好几次都没抓到,村子里人心惶惶的。”
“我想想啊……后来怎么样了?记得一点也不清楚了。”老人摸着下巴沉思起来,突然间外面唢呐声骤停,传来女人尖锐的叫声,白凌君心里一紧,飞快说了句:“好的爷爷我先去洗一下羊毛。”就冲了出去。
院子里,莫渝秋依旧站在井边,按压水泵,清水缓缓流出,倾倒在水桶里,映射着细碎的太阳光。
女人高挑的身影令白凌君稍稍安心,她先没管外面的动静,抬脚准备先去帮莫渝秋接水。
然而,她的大脑刚刚下达安全的指令,视线里却陡然出现一只苍白的手,从井里伸出来,向莫渝秋的脖子抓去,莫渝秋躲闪不及,手臂挡在前面被它抓了过去,井里的东西力气大的离谱,一双眼从潮湿的发丝间露出来,怨毒地注视着莫渝秋,巴不得她下一秒就去死。
莫渝秋懵了,她刚刚一直盯着井里,就是怕有东西冒出来,它是从哪里出来的?
白凌君箭步上前,先试着用匕首割,但女鬼胳膊跟冰块似的,割不动。白凌君整个人挡在莫渝秋前面,防止她被拽下去,另一只手继续试其他道具,但无一例外,没有一个对她有效。
“能让你都束手无策,这鬼有点东西。”莫渝秋在她身后,像个局外人一样点评。
白凌君一边挡她,一边还要对付女鬼,非常吃力:“你还有空评价?给你个机会你去和它团圆。”
莫渝秋强撑着笑了笑,脸色惨白。女鬼的指甲深深嵌入了她的胳膊,她的手腕也被勒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