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
就好像以前两人比武,林破南每次输了都会气鼓鼓的抱怨:“臭小子,你就不能手下留点情。”
“上了战场,敌人会留情吗?”这是他反问她的话。
想起往事,齐延心中又升起苦涩。
当年不留情,如今却失了心。
早知…早知…
突然,齐延发出一阵阵讽笑,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早知又如何,这一切都不会改变。
他是南陵的齐延,她依旧是大周的林破南。
齐延将纸条折好,和轰天雷一起放回黑布袋。
起身从衣柜里拿出他放置私物的匣子,将那封信和黑布袋整齐的放里面,再落上锁,放回衣柜的暗处。
做完这一切,齐延回到书桌上,拿起纸笔写回信。
他拿着笔,踟蹰了许久,迟迟不知如何下笔。
半个时辰后,他才写下寥寥数字。
他封好信,派人叫来齐小。
虽已是深夜,他还是要求齐小务必将信送到瓮州。
林破南洗漱完,正准备入睡,林风就拿着信过来找她。
她挥退林风,坐在床榻上,犹豫了许久才撕开信。
林破南闭着眼,深吸一口气,才缓缓睁开眼。
她借着昏暗的烛光,看着手中的信。
信中没有问候语,也没有署名,只有短短的两行字。
汝所求,吾必应。
此去邺京,望汝珍重。
短短的两行字,再一次破了林破南的心房。
“汝所求,吾必应!”
林破南眼里噙着泪,喃喃自语:“齐舒翼,你可知这六个字于我而言何其沉重。”
林破南微仰着头,想把泪水憋回去。
可泪水不受她控制,依旧落下来。
她抽了抽鼻子,抬手拂掉脸上的泪珠,将信折好。
然后从床头柜中拿出《沉香记》,将信夹在书中放好。
林破南躺在床上,侧头看了眼房内的贵妃榻,眸色深沉,而后望着床顶发呆。
不知过了多久,她困意来袭,迷迷糊糊的睡去。
这一夜,林破南做了个噩梦。
梦里的“那个她”对她一顿辱骂,骂她不争气,沉溺于虚无缥缈的情爱,迷失自我,忘记杀父之仇。
她极力向“那个她”解释,父亲非齐延所杀,可“那个她”却不信。
这一夜,林破南睡的不安稳,梦中“那个她”的话犹如在她耳边。
似梦非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