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守卫是轮流巡守,这八位守卫都不认识萧令安和林破南。
城门守卫虽认识两人出示的令牌,可州府有交待,任何人进城人员都要仔细盘查,不能有特例。
城门守卫自然也没给林破南和萧令安特殊优待,一视同仁依规矩办事。
林破南和萧令安知道守卫也是听令行事,既然马车都下了,排下队也无妨。
林破南一脸抱歉的看着萧令安:“萧世子,此事是本将军考虑不周,昨日应提前派人通知杜州府的。”
萧令安笑了笑,“没通知也不见得是坏事,至少在三皇子看来,你我没拿身份压人。”
林破南知道这是萧令安替她找的托词。
来禹州见皇子,她昨日傍晚才通知萧令安,此事做的确实欠妥。
“谢萧世子体谅!”林破南说着望了眼前面排队进城的人,人不多也不少,接着说道:“看来还得耽搁一会儿。”
萧令安微微颔首,两人顺着队伍慢慢往前走。
城门中间用栅栏隔开,分了出城和进城两条道。
出城人员的检查比进城人员的检查宽松。
进城马车和人员是分开检查,城门守卫检查的很仔细,连车底都没放过。
除了检查包袱,还要一一搜身。
有的乡绅土豪自然不愿意,自己又不是犯人,为何要搜身,以往进城只要有路引就成,哪有这么严格。
但要进城又不得被迫搜身,嘴里诸多抱怨骂骂咧咧。
萧令安和林破南排了两刻钟的队,终于轮到他俩。
城门守卫认了萧令安和林破南出示的令牌,想着这两位官员都配合的下马车排了队,如此支持他们的工作,自然不会头铁的再去搜他俩的身。
城门守卫将令牌仔细核查一番后还给萧令和林破南,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两位大人请入城。”
萧令安和林破南双双接过令牌,刚入城门就听到后面的队伍中有人嚷嚷道:“官爷,那两人怎么不用搜身啊,您这是区别对待啊。”
“是啊,凭啥啊!你们是不是收了那两人的银子啊!”
“肯定是啊,未必是因他俩长的俊朗,官爷才不搜他们的身啊!”
“………”
队伍中的反对声此起彼伏,城门守卫一脸尴尬的看着萧令安和林破南。
如今三皇子在禹州,杜如诚对下面的人可是三令五申,可是一点差池也不能出。
此刻进城的人员心有不甘,民怨沸腾,若事闹大了,传到三皇子耳中,会说杜如诚治理无方,他们几个城门守卫又岂能幸免。
城门守卫想着这两位大人都配合了这么多步,应该也不会差这一步。
“两位大人,您们看…”城门守卫顿了一下,鼓足勇气道:“恳请…两位大人再…再配合下。”
萧令安看了眼身侧的林破南,本想开口拒绝,却被林破南抢先道:“此事本将军无法配合,你们若害怕引起民怨担责,就去通知杜州府,麻烦他来城门一趟。”
说着林破南让出道,走到旁边站着,“本将军也不是刻意为难你们,本将军暂不进城,在这等着,你们派个人去,快去快回。”
林破南哪敢让人搜身,除非她是嫌自己命太长。
城门守卫不知所措,面面相觑。
萧令安见城门守卫怔着未动,沉着脸提醒道:“快去吧,本世子和林将军还有事,耽搁了你们可担待不起。”
一个自称将军,一个自称世子。
城门守卫再蠢也明白过来,如今在禹州附近的除了平西王世子萧令安和征南将军林破南,还能有谁?
城门守卫也顾不上进城人员的议论声,抱怨声,恭恭敬敬的朝萧令安和林破南各行一礼。
“世子殿下,林将军,小的僭越了。世子殿下,林将军,请!”
林破南没理会城门守卫的恭敬,唤了林风把马车牵过来,对萧令安说道:“萧世子,上车吧。”
说完林破南踏着马凳上了马车,萧令安紧随其后。
林风收起马凳搁在车板上,扬鞭而去。
林破南和萧令安需不知,他俩刚才的一举一动都落入了出城队伍中一辆不起眼的马车里的人眼里。
马车里的人一身华贵,气质不俗,他放下窗帘低喃一句:“前面做的很好,没想到到最后一步功亏一篑,真是可惜。”
“掉头回客栈。”马车的人朝驾车人的吩咐道。
“是,殿下!”
陆远拉紧缰绳,骏马嘶鸣一声,车头一转往来路疾驰而去。
萧令安和林破南到达州府时,杜如诚正从府衙出来。
杜如诚瞧见萧令安和林破南站在马车前,愣在原地看了萧令安吊在胸前的手臂一眼,赶紧上前相迎躬身道:“萧世子,林将军,下官有失远迎,望请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