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事儿,我去作甚?
我回去安心睡觉,等着明早听好消息就是。”
顾朝阳朝男人扬出一个极具张狂的笑来,开口却是轻描淡写的语气。
“有时候我也想,生来就是不平等的。
比如,我想杀谁,连兵刃都不用。
末世之后短短的两年,在大多时候热武器都成了鸡肋。
我本没想杀谁的,最大的心愿也就是让大家都能吃饱饭。
突然那一瞬间,我竟然就想,不如直接让那些浪费粮食的人消失好了,还能省下更多的粮食来给别的人吃。”
顾朝阳不是突发奇想,在那一刻她是真的想要毁灭的。
有时候,有些人,只适合奴隶社会,不适合和谐平等。
两人一起沉默了许久,单鸣凤把人在怀里搂紧了些,下巴放在妻子头顶上。
“世上本无平等。”
他没有见过妻子杀人,但他信她有那个本事。
昨晚那几人无声无息就拿下了,照这样的手段,确实是用不上兵刃。
在这个世界三十年,单鸣凤自觉是看管了各种不平等。
从出生就注定了的不平等,他出生就是贵族,而大多数人出生就注定被奴役,更别谈什么人权。
妻子比他更适合这个世界。
两人在山上待到太阳下山之后才回,阿山和韩实一起蹲在山脚下等着,看到二位主子从林子里出来,这才站起身来。
但蹲的时间太长了,腿和脚都是麻的,一步路都走不得。
韩实在阿山嘴里得知今晚他们要去干事,他心里痒得不行,他也想去。
那几个怂货,他还根本就没有放开了手脚施展,就连背后主子习惯半夜几更起来撒尿都说了个清楚。
他憋了一腔的热情都没有地方散,是以他盯着了阿山。
今晚,高低他要跟着一起去。
等主子走近了,腿麻也缓和了一些,韩实拖着脚也撑着迎上去两步。
“爷,晚上我也想去。”
废话不多说,直接说正题。
韩实眼巴巴的看着自家主子,突然灵光一闪又转移了视线在夫人身上。
“夫人,我也去。”
自从有了夫人之后,夫人说话比主子管用。
现在只要夫人点了头,还怕主子不同意的吗?
对韩实这种主动请缨的,顾朝阳还真不想回绝。
一想,最近也是没得什么事给他们做,大概是憋得狠了。
“去吧。”
“多谢夫人,夫人安心等着捷报。”
激动之后,韩实这才想起来自家主子。
“嘿嘿,多谢爷,小的定不负主子所望。”
他这样,是不负谁?是不负他自己。
单鸣凤睨了他一眼,轻不可见的点了下头。
“安全回来。”
在单鸣凤给心里,自己的人比事儿更重要,事儿办不好还有重来的机会。
“主子放心。”
韩实傻愣愣的样子阿山都看不下去了,上前来一步把他挡住半截。
“等小姐回去之后就烧,味儿大。”
那个味儿确实是不好闻,顾朝阳点了点头,又看了男人一眼,得他点头之后便一起往庄子上去。
“幸苦你们。”
就算庄子与这边离着些距离,烧起来的时候还是闻到了些味。
初时是一股子烤肉味儿,到后面就变了焦臭。
好在并不是要烧成灰,也就不用烧多久,之后再烧些草木,再烤些肉当夜宵,味儿也就差不多压制住。
看着火上滋滋冒油的野猪腿儿,韩实实在?没有胃口,他是真吃不下。
现在他满脑子里都是烧尸体的场景,同样是滋滋冒油。
与他恰恰相反的是阿山他们,明明是一起看的,他们这会儿竟然还能一边烤肉一边吃,时不时的再往正在烤着的肉让撒些调料。
险些灭族之恨,与这些比起来算不得什么。
大多数时候他们是没有心眼,但他们不是没长,他们是更纯粹。
好便是好,坏便是坏,恩是恩仇是仇。
便是倾尽族人之力,该报的仇也必须要报。
吃了宵夜,差不多也到了该出发到时间。
韩实就纳闷,他们刚才吃那么多,就不会颠得想吐吗?
他没吃都觉得现在颠得胃里翻腾,还不能骑慢了拖后腿。
钱家庄在城郊,也省了半夜开城门的事。
韩实又见识了阿山他们单手掷实物的本事,钱家庄几个楼台上的人都被放倒,都来不及报信。
“兄弟,回去教教我啊。”
扛着尸体奔跑的阿山头也不回一句话让他哑口无言,“打小练的童子功,你练个四五十年也就差不多了。”
四五十年,他还在不在?
恐怕,那时候他比肩上扛的这个都焦。
“冒犯了啊,兄弟。”
韩实回了阿山之后也紧着快跑几步好赶上,不得不说他是练了童子功的人,是比他利索些。
钱家庄外有个牌坊,挂在那上头正好,醒目还不怎么费事。
麻利的挂好,几人丝毫不留恋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