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的时候韩实也发现了夫人今天看起来很开心的样子,跟五爷的情绪完全相反。
他也不敢问,爷不敢吱声。
当然,他的心情也是飞扬的。
看到了被审问的五个人,果然就跟顾朝阳想的一样,血呼啦啦的,但还能看出来人形。
看来,这几个人也太不能扛了。
顾朝阳嫌弃的皱了皱眉头,同样嫌弃的还有韩实,他都揣了工具来了,竟然就派不上用场,一群废物。
怕麻烦,他们只隔着窗户口看了一眼里面的情况,即便是这样也能听到里面微弱的喊声。
声音不大,但能听出来是用了全力在喊,应该是没了力气。
“五爷,饶命啊,五爷,我们什么都说了,都招了啊五爷。”
应该是听到了阿山在门口回话的声音,这才敢不要命的求饶。
是把单鸣凤当作是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了吧,以为单鸣凤会救他们吗?
果然是麻烦,真要进去了,还不是更吵。
顾朝阳万分的嫌弃,又皱了皱眉头,“换个地方说。”
“是。”
阿山转头跟守着的人招呼一声,然后就跟着小姐走了。
单鸣凤跟韩实使了个眼神,韩实心领神会,欢喜的一脚迈进关俘虏的房间。
阿山回头来看了一眼,还是跟上了小姐的步伐。
小姐说,姑爷跟他们是自己人。
他们不信姑爷,但绝对信小姐。
这边已经不是当初空荡荡只得一处吃饭的地方了,族人们也都有房子住,有床铺睡。
当然,也都是临时的,往后他们要住半辈子的房子,还在建造中,现在的这个就有些像是工地上那中集体宿舍。
现在顾朝阳他们就是在阿山和几个族人共住的房间里,“是钱家的人,听说这片地都给了咱们,他们是来打探小姐跟我们的关系,几人身上都是带了火油,还打算要一把火连房子带山都烧了。”
阿山不知道钱家是谁,但不会降低他的愤怒。
烧房子他们可再建,烧山,他们是想烧绝了他们所有部族。
大山绵延不绝,现在又是盛夏的时候,一把火烧下去的后果,他不敢想。
是以,就算是他们都说了之后,阿山还是发泄了部分的私人恩怨。
要是都发泄的话,人已经没喘气了。
是想确定她是不是跟部族勾结吧?
这些年岭南跟众部族之间的关系一直都不算和谐,说是有仇,积怨已深也不为过。
不管他们这么做是不是冲着王府,都是触到了顾朝阳的底线上。
看到妻子眼眶已经红了,单鸣凤怕她气急攻心,赶紧握住她的手安抚。
又解释,“钱家是岭南的一个百年大族,岭南的大部分土地都握在钱家。”
土地是命脉,他们这是慌了。
怕是已经知道了南昆的情况,也怕往后再把不住粮食的掌控权。
粮食,是钱家屹立百年世家不倒的关键。
“哪就,烧了吧。”
单鸣凤怕妻子生大气,结果她开口却是极其淡的口吻。
她这是气得狠了!
“烧谁?”
众部族对妻子来说意味着什么,对他们岭南来说又意味着什么,单鸣凤心里跟明镜一般。
钱家,确实是顾忌着的,但单单的一个钱家跟妻子和部族比起来,单鸣凤还分得清轻重。
他只是想确认,是不是而已。
顾朝阳缓缓吐出一口长气,好让自己情绪能安稳一些。
她扭过头来看着男人,眼框依旧是红的,里面没有任何的波澜。
“不想见血。”
她前后两句话互相矛盾,让单鸣凤连着都想不明白她到底是要动手还是不动手?
他的意思,这事必须要给钱家一个教训,不然只会助长他们嚣张的气焰。
下一刻他看到妻子转过去看阿山,“别烧太焦,不然就分辨不出来了,晚上就物归原主吧,天气大了放久了会臭。”
“是,我这就去办。”
阿山得令出去,剩下房间里只有顾朝阳和单鸣凤两人,单鸣凤这才明白妻子是说要烧谁。
他内心里并不赞同妻子这么做的,他接受不了。
“朝阳?”
他想劝说,妻子突然又转过头来看着他。
“这不是从前了,我也想要安稳,想要制度,想要和平。”
顾朝阳定定的看着男人,每说出一个想要,她的手就更握紧了男人的手一分。
直到单鸣凤都要忍不住疼,她才恍然着放开。
“若不是我们发现阻止,被烧成了灰的便是十数万族人。”
看着妻子的眼睛,单鸣凤再说不出要劝的话,他只觉得喉咙发紧。
“你跟大哥送个口信,十日之后,我要拿下钱家庄,让他准备人手去接。”
“朝阳,十日的时间不够准备还是有些仓促,钱家庄虽说是庄户,但他们民风彪悍,青壮有上万人,硬攻并没有那么容易。”
单鸣凤理解的是,妻子要攻下钱家庄。
钱家庄屹立百年世家不倒,哪只是普通的庄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