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音裳走了出去,穿过层层冒着火海的走廊,推开了一间房门,她看见了蜷缩在屋内瑟瑟发抖的林母。
一看见林音裳,她顿时反应过来,快步朝着她飞奔而去,“音裳,这是怎么回事?怎会……怎会……发生这样的事,范大人他呢?”
“范大人他死了。”
林音裳用格外平静的声音淡淡开口,“是我亲手杀的。”
“什么?他死了?”
林母的身躯颤了颤,用一直难以置信的眼神林音裳,好像第一次认识自己的女儿,“音裳,你为何要这样做?杀了范大人对我们有什么好处?这些日子以来,一直都是他在照顾的我们……我……”
“好了,别吵了,你烦死了。”林音裳有些不耐烦地打断了林母的话,随后用一种凌厉的眼神看向她。
这一眼,让林母身躯一颤,居然感受到了一种可怕的胆寒之意自脚底升起。
“你……你怎么了……”
“娘,自从来到这里,我们吃不饱穿不暖,每天过着要数着银钱的日子,还要去费力讨好其他人,伏低做小,讨巧卖乖,这样的日子,我受够了。”
“可……可女子不都是这样过来的吗?他日你嫁了夫君,不也……”
“我不要!”林音裳打断了她,“娘,过去我们都错了,我们不应该去依附男人,而是要去利用他们,利用他们往上爬,将他们踩在脚底下,让我们坐上更高的位置,这才是那些男人的用处!”
她已经开始迫不及待看见谢珩被自己踩在脚下的感觉了。
为什么她一定要让别人来选呢?
为什么她就不能和男人一样呢?
那样被人看不起的屈辱,她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慕笙的话就好像一道契机,打开了林音裳内心一个的开关。
“音裳,你在说什么啊?”
林母一开始看着林音裳的眼神是震惊,现在就只剩下浓浓的恐惧了。
她甚至有些不认识眼前这个自己养大了这么久的女儿,好像是第一次认识她一般,有些恐惧地后退了一步。
“音……音裳,你……”
她还没说完,就被林音裳握住了手腕,“娘,我们走吧,离开这里。”
“离开?那该去哪?”
林音裳嘴角勾起笑意,“等一切结束,我们就能回去了,就再也不用在这里受苦了。”
“我……”
林母的瞳孔缩了缩,有些不明白林音裳的意思,但林音裳已经拉着起身往外走。
林母也只能战战兢兢地跟在她身后。
……
魏延又被自己的爹关起来了,他心里不服极了,极力想要证明什么,可是无论他说什么,他爹都听不进去。
那一天他也是第一次朝着他发了很大一通脾气,对着他怒吼一声。
“为什么!为什么你就不能相信我一次!总是这么自作主张!”
他的反应格外地大,直接让对方震惊了。
随之而来的,就是一记更加狠厉的毒打。
魏延一声不吭,硬是抗下了。
被关在屋子里的那段时间,魏延一言不发,从小到大都听话的孩子,第一次反驳了自己的父亲,第一次用行动反抗了对方。
然而这样的反抗其实很幼稚,很无力。
这时,门外传来了声音,是魏芸的声音。
“哥,你还好吗?你都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吃点东西吧,娘她很担心您。”
魏延叹息一声,说,“小芸,你放我出去吧,我想去见谢大哥,我怕这一次不去找他,我就见不到他了,我有话想要和他说,如果不说出来,我这辈子都不会安生的。”
魏芸目光划过一抹犹豫和难过,她说,“哥,爹的脾气你也不是不知道,他说不让咱们去和那谢家扯上关系,你还天天和那谢珩有来有往的,而且还违背他的意志习武,他不生气才怪呢。”
说完,她就收起了手上的东西起身,“不过算了,说多了你也听不进去,你就好好待在家里吧,等以后爹气消了,你就能出来了。”
“芸儿!芸儿!”魏延在魏芸身后不停地喊着,但无论他怎么喊,都没人再回应他。
这个家里,没有人会忤逆自己的父亲,哪怕是自己的母亲也一样。
魏延有些挫败地跪坐在地上,不住地叹息着。
他看着娘偷偷塞给自己的册子,这段时间他就一直捧着它度日,将里面的东西读了一遍又一遍。
谢珩说自己习武天赋一般,这些如果他能融会贯通的话,那就已经很好了,至少在不遇到特别难缠的高手情况下,基本上都能全身而退。
谢珩教他的,从来都只有如何保护自己的办法。
他觉得谢珩是一个很温柔的人。
虽然他总是骂自己,总是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