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的哭声震天。
言琦盼本来刚才就被拍桌子那一下吓懵了,愣了好久,回神就嗷嗷哭了起来。
凝重的氛围,瞬间烟消云散。
女人也顾不得生气了,急急忙忙的将椅子上的小女儿抱在怀里就开始低声哄着,眼里都是心疼。
“盼盼乖,小宝贝不哭哦,哦哦……妈妈抱抱…”
言清浅也懒得再开口了,转身进了厨房。
饿了,吃饭。
锅盖掀开时,她就下意识的挑了挑眉。
——金裹银饭。
黄色的苞谷面,混杂着香喷喷的白米饭一起蒸的。
言清浅记忆中,家里有米,但一般是来客人或者过年的时候,才会吃上一顿金裹银饭。
该不会是先前没看见她,所以背着她偷偷摸摸的吃独食?
就说今天午饭怎么提前这么多!
等言清浅端着饭出来时,言琦盼已经消停了,正窝在女人怀里一勺一勺的吃着鸡蛋羹。
饭桌上已经只剩下装菜的三个空碗,和另外一个碗底只余下一点点的开水南瓜秧了。
与她进去之前,大相径庭。
不过舀碗饭的功夫。
言清浅拿着筷子的手紧了紧,嘴角轻讽的“呵——”了一声。还是搬起一旁的板凳挨着桌子坐下了。她夹起一筷子卡喉咙的南瓜秧,就着饭面不改色的咽了下去。
甭管吃啥,先把肚子填满。
不能挨饿!
言清浅都不需要特意去看,空气中腊肉与鸡蛋的味道相互交织。
她不着痕迹的吸了吸鼻子。
怪香的。
都说馋肉了。
可惜,没一口是她的。
不出所料,对面碗里堆起来山高的五花肉与鸡蛋羹连掩饰都没有。
对面两个人分明听见了言清浅的轻嗤声,却装聋作哑的企图粉饰太平。
可惜,他们不开口就以为这事儿翻篇了?
天真!
“我喜欢青椒炒瘦肉,晚上多放点辣椒炒吧。”言清浅理所当然的提要求。
不好意思,她这辈子主打就是一个叛逆又不讲道理。
看人脸色是什么?
以前就是看的太多了,才事事被他们拿捏。他们不是老骂她是讨债的白眼狼,她这辈子就认了,也不算白白浪费了他们喊的那么多声。
男人沉默,女人低头专心致志的扒饭。
言清浅嘴里嚼着没滋没味的叶子,眼神却直勾勾的落在女人身上,就没移动过。
目光灼灼的。
盯——!
“肉不多了,剩下的是留着下个月要用的。”女人忍了又忍,还是败下阵来。
这妮子突然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她实在没习惯。
心里怵怵的,不由自主就落了下风。
下个月?
懂了,祭祀。
言清浅也干脆,“行。我被你亲爱的小女儿推到水里,到现在身体还虚弱的很,没好利索呢。以后,你们也别指派我做事了。我没力气!”
肉都藏藏掖掖的故意不给她吃,还想让她任劳任怨的干活?她又不是以前那个冤大头。想什么好事呢?
她现在可是言钮钴禄清浅。但凡再像以前一样乖巧听话,就是对她自己的不尊重,对重生的不严谨。
“我们供你吃供你穿,让你做点事怎么了?”女人记不住教训,一听言清浅这话就开始不满的嚷嚷。
这小妮子一把蛮力,平时干农活可帮了家里不少忙,她要不干了不就多出来一些活。
白白的苦力,怎么能够让她飞了?
女人这话,言清浅上辈子听多了,眨个眼睛就知道她没憋什么好料。
言清浅淡定开口,“辣椒炒肉……”
女人看她不接茬儿,立马转了话题,又开始老话常提,无非就是别人家的孩子多听话多勤快多懂事,“你看别人家……”
言清浅八风不动,“辣椒炒肉……”
“……”女人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似是被噎住了,最后还是闭嘴没吭声了。
言清浅:欧耶,完败。
可惜她这好心情没能够维持一秒,因为…
“你妈说的也没错,你既然是家里的一份子就应该出力干活,不然…别说肉了,连饭都没有吃的!”
男人吃饱喝足,终于有精力来教训这一反常态开始刺手的大女儿了,一开口就是威胁。
言清浅没所谓的继续往嘴里塞了一大口饭,声音不咸不淡:
“哦,没事。村里又不差咱家一户,我挨家挨户蹭吃也饿不死。就是…怕你们没脸!”
这不是张嘴就来的事嘛!
她又不是以前那个害羞的小哑巴,家里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