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就落在了陈松的脸上,周围的几个人都没来得及反应,陈雅兰已经冲到了陈松的面前。还是记无双先反应过来,急切地护在了陈松面前,她忍不住推了面前的陈雅兰一把,怒视着她:“你干什么?!”
“我干什么与你有何关系?你算什么东西,经过我同意了吗,就想进我家门?”
“谁要进你家门了?”
“不想进我家门,还想带我儿子走,我看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没想到是个不要脸的贱人啊。”
“你…………个死老太婆,你说谁是贱人呢你…………”
“记无双!”以防记无双口无遮拦造口业,叶予尘赶紧拉住了她,又挡在她面前,怒视着陈雅兰,“陈婆婆,也请你自重,切勿妄言!”陈雅兰说记无双的话,他更听不下去。
陈雅兰没空关心这对男女,她的目光越过了二人,看向了他们背后的陈松。与所有人的激动不同,陈松十分平静,明明挨巴掌的是他,明明事件中心的人是他,可是他却像是个过客。眼神空洞,满脸冷漠。
“跟我回家!”陈雅兰越过二人,要来拉扯陈松。
记无双不让,紧紧抓住了陈雅兰的手臂,手指僵硬,目光分明有两分锐利,但是她突然凛冽一笑,瞬间松弛下来。
“人之初,性本恶嘛,人人都会做坏事,自私自利不过是人的本性罢了,我一般是不会特意关注的。但是陈雅兰…………”记无双抬眸看着她,“你不觉得自己未免也太没品了吗,你那么多的雄心,这么强烈的志气,就只是用来欺负你儿子吗?”
“只会欺负一个瘸子、一个不忍心伤害你,一个即便被你伤害后也不忍心反击的人吗?”记无双一步一步朝着陈雅兰走了过来,直视着她的眼睛,她的眸子带着质问,底色的痛苦,像是一把刀刺进了陈雅兰的眼睛里。
陈雅兰愣了两秒钟,她有些后知后觉地看着记无双,只看到记无双两片薄唇上下一动,“有本事你就去欺负别人来供养你的儿子,有本事你就把你的志气和执拗发给别人吧。”
“你以为我没有尝试过吗!?”
陈雅兰突然间吼了一声,用同样锐利中夹杂着痛苦的眼神看着记无双,“你什么都不懂,你根本不知道我做过多少努力,做过什么样的努力。但我没有埋怨过任何一个人,我至少不会像这个废物一样,除了埋怨就只会放弃自己的生命。”
陈雅兰说着看向了陈松,眼神无比复杂,有鄙夷、有疼惜、有气愤、有不忍心,这个关系和她最亲近的人,承担了她最多希望的人,经受了她最浓重的爱意与伤害的人,这是她一手培养的失败品。
“…………”
“那也是他自己的选择,不用你来选择。”记无双依旧挡在二人之间。
陈雅兰讥笑一声,猛然甩开了记无双的手,“但我是她的母亲,我有替他做选择的权利,你又能怎么办呢?你要是真对我儿子情根深种,可以呀,我欢迎你来拯救他,你来跟我回家,来给他生个孩子吧,到那时我会放过他的。”
“你…………”记无双第一次遇到她说不过的女人,她的脸色特别难看。
陈雅兰则挑衅地勾起眉梢,她含着讥笑的眸子越过记无双落到了陈松的身上,眼神低沉了下来,她一个猛力拽过陈松的轮椅,椅子都差点倒了,他的刘海跟着晃到了眼前,有种难以启齿的狼狈,原本一直沉默着的他,突然间奋力扒开了陈雅兰的手。
“你干什么?”
陈松没有回答陈雅兰的话,而是用他骨瘦如柴的手,使出全部力气,去掰开她抓在自己轮椅上的手。
“我问你想干什么!?”
常年做农活的妇女,手上的力气不是陈松一个病秧子能比的,陈松不但没掰开,反而因为挣扎拉扯,轮椅不住地摇晃,他不住地颠簸,刘海在眼前乱晃,样子难堪又癫狂。一个猛力,脆弱的轮椅终究是没有抗住,摔了下去。
“陈雅兰!”
“陈婆婆!”
记无双和叶予尘异口同声喊住了她,两个人拦住了陈雅兰,虽然他们早就知道陈雅兰对陈松不好,可是亲眼看到有人会这样对待自己的儿子,他们还是有些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满是愠色。
白琬璎则更关心摔在地上的陈松,“你没事吧?”
她扶住了陈松,来回检查着怕他受伤,可是陈松却一点也不顾及她,他一把推开了白琬璎,白琬璎也摔倒在地,而陈松锐利中带着绝望的眼神,只平静地盯着陈雅兰。
“你永远都得不到你想要的,就算你榨干了我,榨干了自己,你曾经的痛苦也不会得到任何补偿,他永远都瞧不起你,你想要的永远都只是空中楼阁!”
“你……你说什么!”
陈雅兰目眦欲裂,刻薄如记无双,她的话都没能伤害到陈雅兰,反而是最亲的儿子,才知道她的痛点是什么,才知道说什么她才会破防,陈雅兰不知道哪里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