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的勤兴侯府,谁会把她这个孤女的意愿当回事呢?
原主冷溶月本想去国公府找外公外婆求救。
然而却被殷莲莲命人将她直接锁在了月华轩中。
甚至还把冷溶月身边的忠心嬷嬷和丫鬟都带离了她的身边,如今也不知她们身在何处。
整座月华轩中就只有冷溶月一个人。
冷溶月被扔在这孤寂清冷的月华轩中已经有四五天了。
殷莲莲想得是,在皇上刚刚给勤兴侯府嫡女赐婚的当儿,可不能让勤兴侯府传出嫡长女死掉的消息。
如今这冷溶月既然不答应嫁到她殷家去,那就将她先在这月华轩中关上几天、饿上几天。
等冷溶月害了怕、服了软,应下了婚事,就将她用一顶小轿直接送到殷家去。
至于什么三媒六聘、十里红妆、八抬大轿……冷溶月想都不要想!
就是她亲娘的那份数目庞大的嫁妆,也是属于她的星儿的。
她殷家家底薄算得了什么?
侯府家底薄又算得了什么?
有了冷溶月她娘那一份数目惊人的嫁妆,她还不是在勤兴侯府里尽情享受着富贵荣华?
到时候,她也照样让她的星儿风光大嫁!
冷溶月必须要嫁去殷家。
这样,女儿嫁给煜亲王的绊脚石也就彻底搬开了。
殷莲莲恨恨地想,要不是为了自己的星儿能够顺利嫁进煜亲王府,就冷溶月这个所谓的,碍眼的侯府嫡长女,她殷莲莲早就出手收了她的小命了!
冷溶月不吃不喝,一心求死。
开始她还心存侥幸,盼着外公家能来人看看自己,救救自己。
然而,一天又一天过去,冷溶月失望了,绝望了。
如果这侯府中人封锁消息,外公家又怎么能知道她的现状,又怎么能想到,她那狠毒的继母、她那同样狠毒的渣爹,和偏心到无德的祖母,要把她嫁给一个流氓、无赖、色鬼!
如今四顾,冷溶月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无声。
冷溶月强撑着身子走到桌边,拿起一只茶盅摔碎了,捡起一块碎瓷片,又强撑着回到了床榻上躺下。
咬咬牙,闭上眼,冷溶月拿着那块碎瓷片用力划破了自己的手腕。
紧接着,就听“当啷”一声脆响,瓷片儿落地。
手腕上的疼痛感传来,让冷溶月缓缓睁开双眼。
她看了看自己那流血的手腕儿,唇边现出一丝微弱的苦笑。
自己还没有活到及笄,就要命丧在今日了。
冷溶月重新闭上双眼,伸着手臂静静地躺着,感受着身上的血液在向外奔涌;
感受着生命从自己这具娇弱的身体里流失、剥离。
娘亲,女儿宁死也不嫁那无赖。
女儿这就去找娘亲,娘亲快来接月儿吧!
无力感、虚弱的晕眩感接踵而至,仿佛魂魄也渐渐地从身体里漂移了出去。
就在这时,另一个冷溶月到来了。
床上的冷溶月骤然睁开了眼睛。
两行清泪滑出了眼眶;
一道清幽的细语飘入床上的冷溶月耳中,“溶月,替我好好活着!
可以的话,请替我和我娘亲报仇!”
床上的冷溶月再次坐起身,看向屋中那一抹虚影,抬手将脸上的泪水拭去,“溶月,放心吧,我会替你好好活着,会替你和你娘亲报仇!”
“谢谢你,溶月!”原主脸上带着浅浅的释然的笑。
“我知道我很没用;也知道你的不凡。
今日能得你允诺,我可以安心地去找我娘亲了!”
那一抹原主的虚影消失不见了……
如今的冷溶月就那么坐在床上,好半晌一动不动。
过了很久,冷溶月才想起手腕上的伤,那是原主划伤的。
可现在伤是在自己的身上了。
要是任由血一直流,不用多久,她也得没命。
命都没了,还说什么好好活着;
还怎么完成原主的遗愿,替原主母女报仇雪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