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三点半了,窗外下起了蒙蒙细雨,一股冷风从外面刮进来,让人不禁打个冷颤。
盛亦寒淡淡的抬起眼,冲着时里问:“有烟吗?”
时里摇了摇头:“没有。”
盛亦寒转身就要出去,却被时里喊住了:“等等。”
接着,就看到时里从办公桌底下的一个小箱子里摸出还剩半包的烟来。
随后递给盛亦寒,外加一个打火机。
盛亦寒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有必要吗?半包烟都给你藏的那么深!”
“没办法,家里的那位管的严。”时里无辜摊手。
每次跟顾依依吵架,他都要靠这个东西。
但是,他们五年多在一起几乎没有吵过,只是自从顾依依怀孕来,两个人就吵的厉害了,这烟已经抽了半包了。
大多数,还是时里让着她了。
盛亦寒并未接话,而是抽出了一根烟来,点燃夹在指尖。
淡淡的烟味在他身边萦绕,他蹙起的眉心稍微平坦了下来。
他又把剩下的烟还给了时里。
时里摇了摇头,发现他真看不懂盛亦寒。
一根烟燃尽,盛亦寒才把视线看向时里。
“有什么办法能让我陪她久一点?”盛亦寒神情冷漠,语气淡淡的。
时里惊愕:“你就不问问怎么可以把你治疗好?”
“有用吗?”盛亦寒好像看透了一切似的。
他这一句话将时里堵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是的,他是明白的,也是清醒的,是没多大用的,可是,不尝试怎么知道就一定没用呢?
试了,总会有希望的。
如果,试都不去试的话,那就真的是没用了。
时里思绪复杂万千,眉心蹙起。
抬头便看到盛亦寒的手里拿着一瓶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药,他语气平静:“你看,现在连这个都没用了。”
时里认得那瓶药,就是盛亦寒所吃的止痛药,这种药对止痛很有效果,但同时,副作用也很大。
不到万不得已时,他不会去碰那种药的。
现在,连这个都没用,说明他的状况是有多糟糕啊!
“我现在就安排你住院治疗,试试总会有希望的,也许,奇迹就会发生在你的身上呢?”说实话,时里挺为盛亦寒担心的。
“没用的,我的身体我清楚。”盛亦寒一口否认。
他一开始,就给自己判了死刑。
时里道:“去国外做手术。”
“有风险。”盛亦寒一口回绝。
“任何手术都是有风险的,可是也总比你这样等死要好。”时里有些急了,这个人怎么就是说不通呢?
“不用了,我想多陪陪她,你重新开药吧,我要三倍的剂量。”盛亦寒拿起那张脑部ct单,点燃化尽。
时里惊呼:“你疯了?”
“我没疯,我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别废话了,开药吧!”盛亦寒的神情已经不耐,他又道:“今天的事,你全部烂在肚子里,我不希望有第三个人知道。”
时里叹气,还是照做了,这个人怕是真的疯了。
五点钟,盛亦寒从医院走的时候,冲着时里道了句谢,还说叫时里如果遇到困境了可以找他。
时里笑道,接着脱下了白大褂,就准备在办公室里的休息室里面补觉。
盛亦寒没有直接回去盛家老宅,而是去了一趟墓园,盛世勋和夏常安都是葬在这里的。
盛亦寒从路上买了三瓶酒来,外加一包烟。
清晨的外面有些小冷,但盛亦寒也不觉得冷。
一瓶酒下去,他的没醉,反而更加清醒。
一根又一根的烟点燃在指尖,烟头一地。
六点,他手机突然响了。
是闹钟,上面设置着:去抱老婆回来睡觉,气儿子。
闹钟响了不足一分钟,就被关掉,接着删除掉了。
时里不能预估大概时间,只有盛亦寒自己可以感受到。
他只希望,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可以好好陪陪他们母子。
盛亦寒回了老宅,洗了个澡,差不多就七点了,然后,他就睡下了。
八点,时里被顾墨的一通电话吵醒。
“怎么了?”时里声音迷糊,困的眼睛都打不开,哈欠连连。
“没事,就问问寒他昨晚打电话找我问你电话干嘛?”顾墨说。
时里平静的说:“你又不是不知道,老毛病。”
顾墨微微一愣:“那现在怎么样了?”
“没多大事,开了点药,已经回家了。”时里说了一半的真话,说了一半的假话。
“那就好。”顾墨挂了电话。
时里这边,要起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