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你什么时候走?”
“……我才来了不到五分钟吧?”
谢循舟皱眉,“大男人之间有什么好关心的?”
他说话的时候又看了一眼门口的谢汀晚,声音更淡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处理沈自明的公司?”
明亭集团的势头很猛,谁也无法预料之后会发展到多高的地步,沈氏不会允许这种情况的发生。
血缘亲情,在利益和地位面前不值一提。
沈北墨听到谢循舟的话,也朝沈自明那看了一眼,随后坐在谢循舟面前的椅子上。
“循舟,不如你先让汀晚从明亭撤资?”
从谢氏的倾覆中,沈北墨意识到他们的的确确的小看了谢汀晚,如今她和沈自明一起创立的公司,谁也不知道她还能掏出什么样的底牌。
碍于这一层原因,沈氏才迟迟没有动作。
谢循舟没说话。
他不在乎所谓的明亭集团,左右不管最后成了什么样子,都不会成为他的威胁。
只是谢汀晚总因为这个公司忙,他有点不喜欢。
这边沈自明浑然不知自己的公司已经被病房里的两人惦记上了,还在和谢汀晚说着自己后续的计划安排。
还没聊完,就见沈北墨从病房里面走出来,“自明,我们该走了。”
沈自明一脸莫名,“我为什么要和你一起走?我是来找汀晚姐的。”
沈北墨蹙了蹙眉,直接走到他身边提住了沈自明的衣领,“人家循舟需要汀晚照顾,你有什么事情,也得先考虑考虑病人。”
看着沈自明被沈北墨拽走,谢汀晚哑然失笑。
她回到病房,刚把病房门关上,就听到谢循舟的话,“你打算帮沈自明到什么时候?”
“怎么了?”
“汀晚,这是件费力不讨好的事情。”
谢循舟的语气很平淡,亲人之间都可以因为利益而争得头破血流,更何况是朋友。
“我知道。”谢汀晚轻描淡写,“我只是想要找点事情做而已。”
年瀚的下落没有找到,谢致是生是死也不知道,还有谢循舟……她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再度离开,离开了之后还不会不会回来。
一旦闲下来,她就总是控制不住的去想这些事情。
沈自明的公司麻烦事情确实多,但她恰好需要事情来填满所有无法入睡的时间。
想起这些,谢汀晚忍不住地看了一眼谢循舟。
察觉到她的视线,谢循舟嗯了声,“想说什么?”
谢汀晚闻言,坐在床边伸手摸了摸他的脸,无端地笑出声,“你好像瘦了。”
听她这么说,谢循舟笑了声,“你不喜欢?”他握住谢汀晚的手,“那我出院之后多吃一点。”
谢汀晚不置可否,任由着谢循舟把玩她的手,“你在英国这三个月都在做什么?”
“不是你把我赶走的吗?”谢循舟无辜地看着她,甚至还有模有样的重复了当时谢汀晚的那句话。
谢氏和你在欧洲的产业,你只能保一个。
说完后谢循舟看着谢汀晚有些微红的耳垂,忍不住地又笑起来,“我们汀晚真是威风。”
听着他有些戏谑的语气,谢汀晚意识到到他是在敷衍自己,把手从她的掌心中抽了出来。
“我就炸了你一栋楼,你需要处理三个月?”
“玫洲岛的人需要重新整顿,”谢循舟面上依旧含着笑,伸手将谢汀晚往自己的怀里带,“大小姐管炸不管埋,就只能我来多费点心思了。”
谢汀晚没想过这件事情能瞒住谢循舟。
但这会听到他这么轻松平常的说出来,多少还是有些意外的,“你和玫洲岛到底是什么关系?”
得知年瀚并不是patrick的时候,谢汀晚便觉得自己也许惹上了一个不算小的麻烦。
她倒是无所谓,反正拳头才是硬道理。
万一真的碰上了,不见得她会输。
但事发过去这么久了,对方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暂时的互惠互利。”
谢汀晚不知道突然想到了什么,表情变得有些微妙起来,“玫洲岛能给你什么?钱?权利?还是别的?”
谢循舟沉默了一瞬后靠在枕头上,似笑非笑,“那种不受法律约束的地方,能给的太多了。”
也正是因为如此,陷进去之后更难脱身。
看着他的笑,谢汀晚嗅出一种潜在分别的意味,她忍不住地重新握紧了谢循舟的手。
“如果我也可以给你呢?”
她问得认真,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
“你想要的东西,我也可以给你。”
她看着谢循舟的面容,语气又突然轻了下去,“我不喜欢你去英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