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汀晚坐在床上,明显的感觉到他周遭的气压突然发生变化,有些不明所以。
这是在因为什么生气?
总不可能也是为了钱吧?
刚想着,就见谢循舟挂了电话朝自己走来。
谢汀晚先发制人,“你的人要烧我的医院。”
“你的医院?”谢循舟笑了声,“我怎么记得你之前说,只是朋友在那上班?”
“少来,你早就查到了吧?”
谢循舟不置可否。
他上了床,自然地将谢汀晚搂在了怀中,轻柔地吻着她的眉心,“他们不会做什么。”
谢汀晚想起电话里那个男人乱七八糟的馊主意,抬头看他,“那也得看看你们能做什么。”
最强安保系统当然不是开玩笑的。
如果那天的保镖不是她故意让人放进去的,下场早就和yc的人一样了。
时间还早,但谢汀晚已经睡不着了。
她不睡,自然也不会允许谢循舟睡。
手指在男人胸膛上的抓痕上划过,随口道,“你和玫洲岛的人是怎么混到一起的?”
谢循舟任由着她的手作乱,也问,“你呢?又是因为什么原因想要毁了那?”
闻言,谢汀晚指腹用了点力按在抓痕上。
“为民除害,不行?”
这点痛对于谢循舟而言无伤大雅。
他很轻地笑了声,“汀晚,一个问题的答案需要用另一个问题的答案来交换,这样才公平,不是吗?”
谢汀晚垂眸,声音淡淡,“我跟那有仇。”
这话聊胜于无。
谢循舟嗯了声,“我是被迫的。”
这话让谢汀晚瞬间捕捉到了重点,“为什么?”
“这是第二个问题。”他伸手将谢汀晚垂落在眼前的头发别在了她的耳后,“你的仇又是什么?”
屋内安静下来。
谢汀晚呵了声,把谢循舟往旁边推了推,翻过身去背对着他,“我要睡觉了。”
谢循舟也不再纠缠刚才的问题,他的下巴轻轻抵在她的肩窝处,又缓缓搂紧了谢汀晚的身子。
听着身后传来平稳的呼吸声,谢汀晚心中暗骂。
怎么就这么能睡?
骂完又想起来谢循舟刚才的那句“被迫”,心里又逐渐恢复诡异的平静。
她有些迫切的想要知道四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那场葬礼,一定是问题的关键。
好像所有的一切,都是从年玉茹死后才开始的。
活着就给她痛苦的女人,死了也没有让她解脱。
早上八点,翰城下了一场暴雨,电闪雷鸣,谢循舟的手机又响了。
铃声依旧没有把他吵醒。
谢汀晚也懒得去替他接电话。
只是在谢循舟手机铃声结束的下一秒,她的手机就响了,不用去看,谢汀晚也已经猜到是谁了。
她叹了口气,接通了电话,“爸。”
“我又联系不上循舟了。”谢致的语气听不出情绪,“你是不是在云水居?我已经派人去接你了。”
“怎……”刚想问的时候,谢汀晚的声音戛然而止。
她后知后觉想起来今天是年玉茹的忌日。
而那头的谢致已经意识到谢汀晚将这件事情忘记了,音量顿时提高了不少,“谢汀晚!你太不像话了!这是你妈妈!你怎么能不记得这个日子!”
谢汀晚觉得好笑。
从怀上自己开始,年玉茹对她有过一丝母爱吗?
哪怕有对谢循舟的万分之一,她大概也不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无端的厌烦让谢汀晚不想再粉饰太平,她声音没了往常的女儿的乖巧。
“爸,你该体谅我,毕竟我从来没有参与过这个日子,有些不记得也是正常的。”
“你!”谢致气得不知道说什么。
谢汀晚笑了声,很认真地继续说,“我就不去她面前惹她不高兴了,好吗?”
“谢……”
不等谢致把她的名字叫完,谢汀晚果断的挂了电话。
然而心底的烦躁挥之不去,她准备将手机放下的时候才发现谢循舟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
“你该去墓园了。”
谢汀晚并不在乎刚才的话谢循舟有没有听到,声音冷静了下来,“茶几上有个车钥匙,你现在就回霆京,免得和老宅过来的人撞上。”
谢循舟开口说的却是毫不相干的事情。
“早餐想要吃什么?”
谢汀晚愣了愣,微微笑道,“我不饿。”
她说完已经率先从床上起来,走进了浴室,背影单薄又无情。
谢循舟看了眼手机里的未接来电,眸光更淡,随后拨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