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宁爻开口之前,曼颐就提前抬手打断了他:“等等,我建议大家不要把时间浪费在没有意义的追问上,一个问题就是一个问题,你要是实在好奇,就把它当做你的下一个问题。”
宁爻点头认可曼颐的提议。
“那我现在回答你的提问,我的答案是——设备还在,不过你不用浪费提问问我那些东西在什么地方,我只知道它们被收拾起来,并不清楚存到哪儿了。”
“感谢提醒。”曼颐道。
宁爻举手:“那么又轮到我了。”
“你说你以前没有名字,我姑且先信了,那么你现在这个名字,我想知道是怎么来的?”
他敲敲地板强调:“请你真诚且详细地说清楚,要是再耍赖我就不陪你玩儿了。”
曼颐耸耸肩:“有时候实话听起来偏偏就是和闹着玩儿一样,我若是想骗你,绝对逻辑严密有理有据毫无破绽,可惜现实往往就是不合逻辑,不讲道理。”
宁爻:“所以这个问题的答案,也很离谱?”
曼颐正色:“我现在这个名字,是我捡到的一张身份证……”
宁爻气得捶地板:“喂!”
曼颐:“你看,我就说现实往往就是这么不讲道理。”
一号:“我信,这个世界就是荒谬的。”
曼颐笑着和一号击了个掌。
宁爻爆捶地板:“你俩还庆祝起来了?”
曼颐:“那现在轮到我了……”
“等等!”宁爻打断他:“就算是离谱的答案,你也得跟我讲完!”
曼颐:“捡到身份证,这还有什么不理解的地方吗?”
“当然有。”
宁爻掰着手指数起来:“那狗屁身份证在哪儿捡的,为什么不交给警察蜀黍反而决定自己昧下,你又是怎么想到去顶替身份证上的人名且不担心被原主发现的?”
他恶狠狠道:“这些都没交代清楚呢,快说!”
曼颐幽幽道:“你这乱七八糟的问了一堆,还能算是一个问题吗?”
宁爻:“少废话,有没有一点问答游戏的自觉,这些可都是包含在那一个问题里,我问的可是‘你现在的名字怎么来的’,当然得给我把前因后果交代清楚!”
“行吧……”曼颐其实并没有很抗拒回答,只是懒得说罢了。
“那天我早上起来……”
“说重点!”宁爻怒吼。
“嘘,听我说,这就是重点”曼颐示意宁爻闭嘴。
“那天我早上起来,发现右眼皮一直在跳。我觉得,那天一定会发生点什么不好的事,所以我那一整天走路都非常小心,生怕脚下踏空或者踩到狗屎。”
“幸好我一直低着头,不然也不会发现那张身份证了~”
宁爻的嘴角抽了抽:“你t的在逗我?”
曼颐翘起二郎腿:“这是事实,不爱听就算了。”
“我爱听,你继续。”宁爻忍气吞声。
“由于一些特殊的原因,我当时十分落魄,还被人追杀,急需一个庇护所,而这个还没被注销的身份证恰好可以为没有名字的我提供一个上得了台面的正式身份,我也正是因此才顺理成章地通过了规则督导协会的初审。”
“至于为什么没交给警察,当然是因为我本人不能接触警察咯,这身份证不昧下就只能扔进垃圾桶,不如在我手里发挥点作用。”
曼颐说得很是轻松愉快,仿佛当时的窘迫对现在的他而言已经不值一提。
信息量很大,宁爻不得不消化了一下:“所以……你是把黑白两道都得罪干净了?”
曼颐:“这算你的下一个问题?”
宁爻:“不,这只是我的感慨,你还有一个方面没有解答。”
曼颐眨眨眼,表示并不介意宁爻继续提问。
宁爻:“你这身份证,在哪儿捡的?”
曼颐微微眯起眼睛,似是陷入回忆:“让我想想,当时实在是慌乱得紧,只能东躲西藏,于是只能找一些人口稠密又鲜少有外来人员的地方掩藏行踪……啊我想起来了——是一个学校的后门。”
学校?
宁爻瞬间串起了线索:“苦楝三中?我记得它的后门……是四路公交的站点!”
曼颐:“没太在意,但好像确实是什么中学。好了,你的问题我可都老老实实详详细细地回答完了,也该轮到我了吧?”
宁爻强行按捺住心中的情绪:“你问吧。”
曼颐顿了顿,身体微微前倾,双眼紧紧地盯住面前的宁爻。
“你在
宁爻狐疑地打量着曼颐,竟发现这位一直显得很随意洒脱的医生,在问完问题后,身体居然难得地紧绷了起来。
“……问得越来越科幻了,我现在是真有些不明白你在问些什么。”
宁爻坦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