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相信元家,相信他。
甚至,没有询问,没有怀疑,有的只是对他的信任。
这二十一年,他从幼年到如今,独自跋涉,独自背负这血海深仇,从不与人说起,早已冷硬如铁。
甚至,在别人说到元家时,他都能做到泰然处之。
而只有她,只有这个女人,在一点点,一次次的撬开他那冷硬的躯壳,往里面注入了这世间为数不多的温暖和信任。
这一生,就这么一个女人令他再也不想放手。
“风寄灵,怎么办?”
“明明知道我的前路是千难万险,也明明知道你跟着我会让你饱经风霜,可是,我还是想要自私的拥有你,想要一辈子都不放手。”
“那就别放手。”
风寄灵伸手,与他十指紧扣。
什么患难与共,携手到老。
什么一生一世唯一人尔,这样的话,她不会说出口,亦不会逼着他说。——
而此时,东宫后院锦兰院内。
左手手腕还用木板夹着,四周缠着厚重白布的风锦灵在听说发生在了中和殿殿内的事情后。
气得她当场就把屋里的摆设全扫在地上了。
“贱人,风寄灵,你这个贱人。”
“五年前,违背父命,给侍郎府带去了那么大的麻烦,没想到,竟然悄无声息与安王有了首尾,还给安王生下了孩子。”
孩子!一直都是她的痛。
她都进入东宫多久了,连怀孕的迹象都没有。
而风寄灵,她凭什么有孩子。
如今更是得了皇上赐婚,即将成为了安王府的正妃。
凭什么!凭什么!
她气得咬牙切齿,美丽的脸也有些扭曲。
屋内,丫鬟小柳和香冬,是她从母家带进东宫的,也算得上是她的心腹。
“娘娘。”
小柳走上前,轻轻扶住风锦灵的手臂。
“娘娘,依奴婢之见,那风寄灵就算是生了安王的儿子又如何?如今她还没有与安王成亲,还没有成为安王妃,一切都还来得及。”
丫鬟叫小柳,得此名字,是因为她有着弱柳扶风般的身姿,而且姿色不错,涂脂抹粉后很是艳丽。
风锦灵当初选她跟着一同进东宫,自然是有意图。
她原本盘算是等着自己怀了孕后,无法伺候太子时,只要在恰当的时候把她推到太子怀里,为自己固宠而用。
可如今,两年多了,她的肚子依旧没有动静。
而小柳也是个懂事的,平日里穿的衣服都要比别人大一号,也从不涂脂抹粉,更不会在太子跟前晃悠。
尤其是太子来锦兰院时,小柳会自觉的退下。
正是因为小柳有大作用,也是因为她是个明白的。
所以风锦灵对她比对香冬要好。
听到小柳的话,她的脸色微微缓和了下来。
“继续说。”
她挺直腰背,就着小柳的搀扶进了内殿。
外间,香冬带着宫人在收拾满地的碎瓷器。
内殿里,小柳道:
“奴婢上次听宫人们议论,说是皇后的生辰宴,也邀请了安王和风寄灵。”
风锦灵一听这话,脚步停住。
小柳见她眼神浮动,知道自己戳中了她的心思,继续道。
“娘娘,杀鸡焉用牛刀,如何不借刀杀人。”
“只要她身败名裂,到时候,安王自然不会娶她,而娘娘在皇后娘娘跟前,自然也会被高看一眼。”
“毕竟,能让安王脸上过不去的,皇后娘娘势必高兴。”
风锦灵看着小柳,眼中精光一闪而过。——
翌日,风寄灵起的并不算早,南宫煞都已经去了军营,风寄灵才起床。
昨晚,她和南宫煞大半夜了,才从城外返回府里。
突然知道了这么多事,任谁也不可能安然泰之。
趁着夜色,她分别发出了两只信鸽。
一封给久未有音讯的师兄。
另一封,给封城的葛老发过去。
“主子,您起了。”
门外,冬葵和辛夷一前一后走了一进来。
一个叠床被,一个端着脸盆。
风寄灵一边洗漱一边问道。
“王爷呢?”
“王爷吃了早饭就去了军营。”
“豆宝和瑶瑶呢?”
“一大早就去了乐寿堂。”
冬葵叠好了被子,走过来。
风寄灵点点头。
“正好,一会儿吃了早饭,我过去给崔嬷嬷复查一下。”
门外,辛夷已经把早饭端了进来。
风寄灵坐下,简单的吃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