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叔叔,豆宝要洗澡,洗香香的。”
南宫煞一怔,眯着眼盯着他。
豆宝睁着无辜又明亮的眼睛,小身子一纵一纵的,趴在他耳边道。
“豆宝有秘密,豆宝要告诉王爷叔叔秘密。”
一旁,徐炎和几个侍卫面露尴尬之色。
这小家伙,难道来王府就是来洗澡了。
还秘密。
豆丁大点儿,能有什么秘密。
“徐炎,备浴。”
“是,主子。”
徐炎不明所以。——
风寄灵带着冬葵和雀儿站在客栈外时,周围响起了一阵惊艳之声。
就连刚刚还在满地打滚的雀儿的赌鬼爹,都止住了叫嚷。
今天的风寄灵,一如昨日进城,头戴面纱,一身白衣蹁跹,三千青丝挽起。
唯一不同的是,昨日头上插的是木簪,今日却插着一支金镶玉的镂空兰花珠钗,那珠钗一看,就是价值不菲。
由此也能看出,这女子身份贵重。
葛平一看到家主现身,下意识的看向四周,不动声色的站在了风寄灵的身侧。
风寄灵掩在面纱的嘴角淡淡一笑,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色。
“你就是雀儿的父亲。”
声音清冷,但又不失礼貌。
雀儿爹一愣,从地上起身,裂开满嘴黄牙,一边往前凑,一边连连点头。
“是,是,贵人,我就是雀儿的爹。”
葛平剑眉隆起,手里的扇子直接抵在了他的胸前,微微提着内力施压了过去。
“后退。”
声音里夹着怒气,牙齿咬的咯吱作响。
雀儿的爹也不明白怎么回事,怎么自己身子就突然像是被定住了。
风寄灵站在葛平身后,嘴角微勾,手里把玩着那支金镶玉的镂空兰花珠钗。
“听说,你说本姑娘强抢民女,还说我是妖女,能摄人魂魄。”
“没有,没有,哪个王八羔子说过您是妖女,我绝对没说过。”
雀儿爹慌忙否认,眼睛却一瞬不瞬的盯着她手里的珠钗看。
只要得了这支珠钗,可是够他玩儿上一大把了。
说不准,还能把之前输掉的全部赢回来。
人群中,一个个子稍矮的男人暗暗攥紧了拳头。
“没有啊!瞧瞧,这不是误会了。”
风寄灵一笑,把珠钗漫不经心地递到雀儿手里。
雀儿惊愕,但还是双手捧着珠钗不敢动。
“昨儿,本姑娘进城晚了些,在路上遇到雀儿被尚书府的公子谢钟璋强抢,我出手相助,这才救下了雀儿。”
“不过,那谢钟璋却说不是他强抢民女,而是你把自己的女儿卖给了他,如今一看,倒是不能信了,我瞧着你不像是卖妻儿的人。”
“想来,定是谢钟璋胡说八道,强抢民女不成,便栽赃嫁祸给你。”
雀儿爹都蒙圈了,明明尚书府的人告诉他,那个妖女手段极为狠毒,让他无论如何也要把她的名声搞臭,把雀儿抢回家。
可现在看来,怎么不大一样。
有这么漂亮,说话又温柔的妖女吗?
而且,还如此的信任他。
“是,是,我怎么可能是那种人。”
雀儿爹一辈子也没有被这么漂亮的女人夸过,一时间头昏脑涨。
风寄灵看了眼他的表情,心里暗骂了一句蠢货。
围观的人群有冷笑的,有看傻子一样看着雀儿的爹。
京城里谁不知道他是个赌鬼。
为了还赌债,还要把自己妻子抵债出去,害的自己的妻子惨死,如今为了赌债,又卖了女儿。
真是猪狗不如。
风寄灵心里冷笑。
“可不是,我瞧着你也不是那种人,不过,谢钟璋却在大庭广众之下,黄口白牙说是你当初还差点把自己的妻子抵债出去,你妻子誓死不从,被你活活摁在水里淹死了。
这话一出,雀儿爹浑身冒出了冷汗,脑子迷迷糊糊,心里愈发焦躁。
“胡说八道,雀儿娘是得病——”
风寄灵不待他说完,阴阳怪气的打断。
“哎呀,我记错了,谢钟璋说是你把雀儿娘推进了井里。”
“谢钟璋,他放屁——”
“不对不对,我又记错了。”
风寄灵摆手。
“谢钟璋说,雀儿娘是被你用枕头捂死的。”
“放屁,明明是用石头砸死的,我砸,我砸。”
雀儿爹脸色狰狞,举起拳头,一下一下往虚空砸去。
风寄灵目光冷沉,雀儿愤恨苍白。
葛平往人群后看去,只听有人大喝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