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钟璋怒到极致,看着随行家丁又死又伤,哀嚎一片,眼中戾气丛生,怒意几乎能让他整个人喷出火来。
“贱人,你胆敢——”
“啪!”
下一秒钟,一根长鞭夹杂着十足的怒焰直逼谢钟璋而去。
对面,谢钟璋目光凛然,身体倏然一动,快速的躲过了那一鞭子。
抬头看去,赫然一怔。
此时,天空中,风雨停歇,云开雾散,一轮夕阳红日,洒下道道金光。
马车上,风寄灵头戴面纱,手持长鞭,逆光而立。
一身白衣蹁跹,三千青丝挽起,只简单的配着木簪,简洁不失雅致的打扮,极为低调清贵。
这一幕,不但谢钟璋屏息,便是围观的百姓此刻也不由凝神。
京城繁华,不乏美人,可人再美,也超脱不了凡俗。
而眼前的女子,虽然戴着面纱,但那双丹凤眼,潋滟眸光,又媚又纯,惊艳绝伦。
风寄灵目光看向谢钟璋,尤其是看到他那令人作呕的眼神时。
眸中流露出刺骨的寒芒,毫不废话,手腕用力,收回长鞭,夹杂着十足力道的鞭子,再一次狠狠的抽了过去。
这一次,谢钟璋就没有上次那么好运了。
只听啪的一声,鞭子恶狠狠的抽在了谢钟璋的身上。
白衣之下,血迹渗出。
“贱人,本公子有心放你一马,是你自己,不识抬举。”
说话间,谢钟璋五指成爪,直逼向风寄灵的面门。
他定要揭开面纱,看看这个女人到底是何模样,胆敢与尚书府作对。
风寄灵站在马车上,身形未动,看着他爪不成爪,脚步虚浮,冷冷一笑。
身旁侍卫一看,胆敢辱骂大小姐。
不待大小姐下命令,早已飞身而起。
一个是久居京城的纨绔子,一个是武艺高强的侍卫。
不过两招,就把谢钟璋踹飞了出去。
砰……噗!
谢钟璋白衣成泥,在地上滑出老远,整个人撞在石阶上,生生被撞的吐出了一口血。
风寄灵居高临下的看着烂成了一摊泥的谢钟璋,冷嗤一笑,故意放大声音道:
“谢钟璋,你都成了太监,连最基本做男人的功能都没有了,还妄想着什么?”
一刀子直戳心窝子。
围观百姓面露惊愕,一个个似乎听到了不得了的消息。
倒在污泥中的谢钟璋猛然抬头,眼底阴冷色泽层层翻涌。
“你是谁?胆敢血口喷人,污蔑本公子。”
五年前,知道此事的人都被他秘密处死了。
这么多年,他暗中寻医问药,明面上依旧风流,被他玩残玩疯玩死的婢女不在少数,但唯有他自己知道,那些婢女是怎么死的。
“哈!哈哈哈。”
风寄灵站在马车上,听着他毫无水准的狡辩,笑的前仰后合。
“谢钟璋,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我到底是血口喷人污蔑你,还是你本就不能人道。”
不能人道四字,被她咬的极重极重。
“你自己心里不是比任何人都清楚吗?”
讥笑,嘲讽,轻蔑,让谢钟璋如同被脱了衣服凌迟一般。
“你到底是谁?”
他抹了一把嘴边的血迹,颤巍巍站起身,整张脸阴鸷的可怕。
五年前,京郊宅院那一夜,除了那个逃跑的女人——
那个女人!
谢钟璋想到此,如同被一记惊雷劈醒,瞳孔骤缩,豁然抬头,目光瞬也不瞬地死死盯着前方头戴面纱的女子。
是她吗?
五年前,侍郎府的嫡次女,风寄灵。
想起那晚,想起她手持簪子刺下来的那一刻,谢钟璋抑制不住的想要把她撕碎,碾压,杀死。
但一看到她身前手持利刃的侍卫,一想到刚刚她的身手,还有她所知道的一切。
终究,谢钟璋死死压制住心底的烈焰,控制着不让自己再往前走一步。
五年了,他虽横行无忌,但也懂得审时度势。
她想搞臭他的名声,想把尚书府一朝拉下污泥。
他不许,他绝不对不许。
想到此,谢钟璋刚刚还要阴得像是要滴出水来的脸,转瞬间恢复如初。
“这位姑娘,你不就是看上雀儿了吗?为了一个奴婢,大动肝火,咄咄逼人,有失身份。”
“既然姑娘喜欢雀儿,本公子便把雀儿送予姑娘。”
至于她刚刚说他不能人道的话,只要他咬死着不承认,只要无人作证,那传闻就只能是传闻。
风寄灵在心里惊讶了一下,他明明愤怒的恨不得杀了她,可竟转瞬又换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