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义父从安王府宣旨回宫后的第二日,脸上便瘙痒难耐,起了密密麻麻的小红点儿,整张脸都抓出了血痕。
皇上大怒,差点赐义父殿前失仪之罪。
好在当时皇后在殿内,才保住义父一命,私下皇后又派太医给义父诊脉,才得知义父是中了毒。
但因没有解药,只能控制,无法根除。
男人越想越怒,大手一抓,指甲狠狠地陷入了豆宝的肉里,疼的豆宝小身子打颤。
“说,我义父的脸,是不是你搞的鬼,解药呢?交出来。”
他与义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他万不能让义父出事。
豆宝见挣扎不下来,好汉不吃眼前亏,硬生生挤出了几滴眼泪。
“呜呜,解药,在衣服里。”
那人一听,把豆宝往地上一扔,伸手就扯开了豆宝的衣服。
然而不等他找到解药,巷口外忽然传来了一阵兵刃相接的打斗声。
老七手持长剑,正与一个蒙面黑衣人厮打在了一起。
不远处,也有数十个蒙面黑衣人手持利剑对准了白幕以及王府的侍卫,一个个全身都泛着肃杀之气。
白幕几人挡住黑衣人的攻击,老七闪身飞入巷子里。
“七叔叔。”
豆宝兴奋大叫,完全没有被挟持的自觉和害怕。
老七抱起豆宝,不可置信的看着倒在地上了无生机的男人,上前就踹了一脚。
“豆宝,你可有受伤。”
“没有,没有。”
豆宝笑嘻嘻摇头。
“你吓死我了,你要是出事,王爷回京,得把我们脑袋砍下来。”
巷口外,白幕等人聚拢过来。
“老七,这些人不是江湖杀手。”
白幕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是京中养的狗。”
老七眸子里射出一道冷凝。
到底是谁?
王爷不在京城,为何要对一个孩子下毒手。
“无论是谁家的狗,一定要保护豆宝安全,杀。”
今晚,是他们带豆宝和瑶瑶第一次出府玩儿,没想到半路豆宝失踪又遇暗杀。
“杀。”
白幕持剑,已经飞身而出。
就在这时,一曲鬼魅的乐声突然传来。
似古瑟,又似笛箫,伴随着风声,悠扬宛转,诡秘古道,萧瑟阴冷。
闻之者,只觉毛骨悚然,如被一双从坟墓里伸出来的手抚过身体,脊背发凉。
而被老七抱在怀里的豆宝,一听到那鬼魅的声音,眼里光芒展现,嘴角笑意更浓。
“噗……啊!”
巷子外,此时已经成了修罗场。
一抹红色的身影戴着红色的面具,如风中火焰,迅速而至,两条红色铁链从空中射出,铁链前端各有一只森然铁爪。
铁爪猛地卷起逼近老七和豆宝的黑衣人的腰身,狠狠一抽。
铁爪上镶嵌着尖锐的倒刺,泛着幽兰的毒光,黑衣人在接触到铁爪的瞬间,血肉横飞。
所有人,无论是王府侍卫,还是蒙面黑衣人,全都吓了一跳。
“丧魂鬼手。”
白幕狠狠的倒抽了一口凉气。
身后,又有两个黑衣人命丧当场。
老七抱住豆宝,往白幕身边靠拢,声音都发颤。
“丧魂鬼手?你是说,那个江湖上杀人不眨眼一夜之间灭人满门的顶尖杀手?他,不是三年前就销声匿迹了吗。”
白幕摇头,沉默不语。
红铁链,铁爪银勾就是丧魂鬼手的标志,鬼手一出,鲜少有人活命。
可他不明白,丧魂鬼手为何会出现在京城?又为何替他们杀了黑衣人。
难道是——
白幕把目光看向老七怀里的豆宝。
这孩子,眼光明亮,竟然没有丝毫恐惧。
老七顺着白幕的目光,也震惊的看着豆宝。
反观这小家伙儿,拍着手,笑眯眯的对着丧魂鬼手加油助威。
“鬼叔叔,加油,杀的他们片甲不牛(留)。”
白幕:……
老七:……
众侍卫:……——
风寄灵还不知道京城发生的事,彼时的她,身体好转,又有冬葵照顾。
接下来的行程都是紧锣密鼓,几乎每晚都在连夜赶路,马不停蹄。
直到刘归生接到飞鸽传信,脸色骤变,急忙勒停了马匹。
“师兄,怎么了?”
风寄灵从马车里探出头。
正看到刘归生放飞信鸽,她瞄了一眼那鸽子,眉头微皱了一下。
刘归生收回信笺,并未给风寄灵看,但语气稍显急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