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晓月又往前走,忽然,就看到了之前自己常常路过的路边小摊,这家的啤酒很好喝,但父亲却不允许她喝酒。
说什么女孩子家不能喝酒。
每一次,她偷偷的跑出来,点一杯啤酒,催着老板上酒,最多喝到第三口,便准能看到自己的父亲,仿佛是身后卷着尘土一样的跑到这边来。
而后一把夺过来自己手中的酒杯呵斥她:大家的千金,哪里有坐在这路边摊喝啤酒的?以后找不到好人家的哟!
时隔多年,她已经嫁给了别人口中“好人家”。
安晓月又坐下来,点了一杯啤酒,喝到了第三口,却迟迟的不肯下口了。
她是在等什么吗?后面跟着的男人想,却看到了女人大约是呆呆的等了半个小时,就像机器停止了运转一样,继而,忽然将面前的酒一下子都喝进了肚中。
沈夜寒就在后面看着,却找不到任何理由过来阻止她。
工厂那边,自从安晓月走了之后,大家就都团结起来了。
就算平时有了一点刮擦的同事,也瞬间都统一战线了,毕竟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大家都已经商量好了,等到一个合适的时机,就进行“逼宫”。
这个小安总,只是姓安而已,完全没有能力带动这么大的安氏!
老家伙们在这件事上统一达成了标准,但在安晓月倒了之后,推谁上位却成了个最棘手的问题。
林岩不好直接说,只是推说能力最强的人应该来接手这个位置。
此事,倒是渐渐的没有了下文,但大家却又都决定,先将安晓月推下去,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已经快要到了午夜了,小店就要关门了,安晓月喝完最后一口酒,摇摇晃晃的往前走。
前面是一条十分宽阔的河。
就在沈夜寒想要转身跟上时,手机却忽然响了起来,他迅速的接了起来,那边就传来了保姆的声音。
“先生,不好了,齐小姐发烧了,已经烧的有些糊涂了,说一定要见到您才可以,我们没有办法了。”
沈夜寒的心一沉。
齐嫣的身体向来虚弱,他自然是知道的,但是早不发烧晚不发烧,偏偏在这个时候发烧了。
他看了一眼不远处,就像是一只脚软的猫一样朝着河边走过去的女人,发现心中终究还是放不下她,便轻轻的叹了口气。
“叫沈墨过去,我现在有很重要的事,走不开,好好的照顾小嫣。”
沈大少说完后,并不听电话那边的人想要说什么,就立刻挂断了电话。
因为安晓月正朝着河边走去。
河水有些顽皮的拍打着海浪,伸出舌头,将河边的石头都卷到了自己胃中,而一边的女人,还在水的边缘试探。
沈夜寒,你知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做什么?!
他在心里问了自己无数次,但始终没有得到一个明确的答案,只知道,自己想要她好好的活着。
“安晓月,你闹够了没有,跟我回去!”
他这一声呵斥虽然声音足够大,但并没有唤醒还在酒醉的女人。
“你是谁!你给我滚!都给我滚!你们所有的人都欺负我,你们都是坏人。”安晓月有些失态的扑腾着。
沈夜寒想要将她抱在自己的怀里,拉到岸边去,但此刻女人的情绪太过激动,他只能徒劳的接住女人扑腾起来的水花。
“都欺负我,都欺负我!所有的人都欺负我!我好想回家……我已经没有家了……”
此刻的安晓月有些疯狂,脸上的表情十分狰狞,跟之前那个温婉贤淑的安晓月根本就是判若两人。
原本,她打算靠这一次的事,将林岩从安氏除掉,而后就可以入手调查父亲的死因,找到母亲的下落。
可是全毁了,当事情失败时,所有人都指向她,让她忽然想到了父亲死的那一刻。
从那一刻开始,她便是孤军一人对抗全世界了。
沈夜寒看着面前疯狂的女人,简直是束手无策,只能打开手机,拨通了电话。
他对着电话说了两句,就从电话的那边,传过来了一道十分温柔的女声。
“月月,我是妈妈,最近好吗?妈妈也好想你。”
冷风伴随着她扑腾起来的河水声,在这一刻,瞬间都静止了下来,仿佛是害怕惊扰了如月光一般温暖柔和的声音。
“妈妈?”
“月月,河水很凉,你到妈妈这边来。”
安晓月泪流满面的追随着这个声音,跑到了岸上,“妈妈,你在哪里?我真的好想你!”
“月月,妈妈也很想你,但是现在还、咳咳……还不是时候!咳咳咳!”电话那边的人想要说的话似乎被咳嗽都填满了。
沈夜寒挂断了电话,一把将女人抱在自己的怀里。
秦特助适时出现,将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