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启然这句话,便如同倒刺一般,直插进安晓月的心底。
因为她在之前,清晰的听到了这一群人说的一个“沈”字。
“那就赶紧把他们都抓住,问一问!”
她将靠在自己身上的男人扶进车里,自己便跟着保安进去了,之前还打的风风火火的地方,现在早就空了。
“别找了小姐,这种地方,根本就不可能找到的。”
保安例行公事般的用手电筒照了一下,又例行公事的安慰着,不过情况也确实是这样。
打车回到了家里,男人的眼睛始终盯着她,让她有种不舒服的感觉。
安晓月有些局促的给陆启然端茶倒水的,因为每一次,都是她闯出来的祸端,让他来平息,每一次都是一身的伤。
所以,她才始终不敢面对学长质问的目光。
“晓月,你过来,今天的事情我想好好的跟你说一说。”他终于是挑开了话头。
女人乖巧如猫的坐在了面前。
“你也知道今天的事情是谁做的对不对?我也不藏着噎着了,沈夜寒,他压根就没打算放过你。”
女子皱着眉头没有说话,虽然她也清清楚楚的听到了有人说了一个“沈”字,但自己现在的名头也确实是如假包换的沈家太太,沈夜寒就是想要害自己,也是用那种一招致命,却不会损害名声的手段。
毕竟他这个人,极其的爱面子。
“沈夜寒背后搞这些动作,一定有自己的目的,我不想再让你受到伤害了,住手好吗?”男人说话的时候,一直揉着眉心,仿佛十分的疲惫。
“陆学长,我总觉得这件事情不对,我和他,毕竟是三年的夫妻,我了解他,他恨我怨我,就直接表示出来,不会用这种方式来对付我的。”
沈夜寒其实可以称得上是光明真大的“真小人”,坏的磊落,他若是看谁不顺眼的话,基本上都会事先给那人下个“战书”。
大概的意思就是:我要开始搞你了,你准备好受死吧。
因为是天之骄子加商业奇才,过于自负自大,从来不屑于在背后搞这些暗搓搓的动作。
“你对他还是余情未了吗?”
“不是的学长,真的不是这样,我觉得……啊!”
她话未说完,就看到了茶几上自己刚端来的水杯被直接甩到了墙上,玻璃如万花筒一般散开,迸溅了满地。
“所有的矛头都指向沈夜寒!你到底为什么还这么坚持!还不是因为心中有他!他何曾爱过你分毫!”
陆启然的每一句话,都像是铁钳,几乎将她紧绷的神经夹断。
她从来没有见过对方发这么大的脾气。
接着,男人将手中所有的东西都“砰砰砰”的丢到了门上,她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都告诉你不要去调查了!你非得把你自己害死还行吗?!”
“学、学长……”
虽然见过了他上一次发脾气的样子,但安晓月还是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如雷霆压顶一般的男人,是那个平时淡如烟火,比玉还温润的陆学长。
毫无征兆的 ,男人摇了摇头,刚才的暴怒在顷刻间烟消云散,还呈现出来一片光风霁月的颜色,就像是之前的暴怒都是生在她幻想里一样。
“对不起,晓月,对不起。我、我太害怕失去你了,我不行了。”陆启然揉着眉头,让女子觉得,他的体内似乎是寄居了另外一个暴怒的人格,当他的情绪到了极点时,就会变成另外的一个人。
“学长,你放心,我不再调查了。”
“那就好,我去休息了,你也早点休息吧,太晚了。”
二人说完,便各自回房。
安晓月躺在床上,从口袋中拿出来优盘,满脑子都是父亲的翡翠扳指。
有几次,在陆启然说父亲的死没有疑问之时,她总是想立刻就把这一个强有力的证据拿出来,将所有的疑点都摊开铺平给他看。
可不知为何,每一次话到了嘴边,总是一百八十度的急转,瞬间变成别的话题。
她总觉得二人之间隔着一层纱,看不见摸不着。
这一次,不管是谁,说了什么,拿出什么样的证据来,她都下定了决心,一定要查清楚父亲的死因,让父亲走的安心。
沈家——
齐嫣在房间内走来走去,心乱如麻,找不到一点点头绪。
她不知道沈夜寒找来的到底是什么样的医生,之前靠着卖乖躲过了一劫,但他这一次,还是要将医生带过来,还说要给她一个惊喜。
天晓得,医术高明的医生来了之后,惊喜有多大,惊吓就有多广。
她躲得过一次,怎么能每一次都躲得过?
之前,为她做复检的医生是她买通的半吊子庸医,现在已经被沈夜寒开除了,若是没有一个好的办法的话,就一定会露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