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绾绾没察觉到霍世成的表情变化。
打开电视，换着台。
“最新消息，恒亿集团此次的人事变动可能会引起证券界的动荡，请持有该股的股民做出应对措施……”
“据最新报道，恒亿集团创始人霍世成先生，已经辞退总经理一职，暂由唐舒雅女士代替。据悉……”
“现在我的位置是京北市恒亿集团大厦，一些员工聚集在一起抗议高层的决策……”
一连换了几个台，都是关于恒亿集团易主的新闻。
霍世成低头吃着馄饨，好像这些事都跟他没有关系一样。
“霍世成，你辞职了？”顾绾绾轻声的问。
“嗯。”
“为什么，恒亿集团是你一手创建的，是你的心血！”
“跟你比，微乎其微。”
“那也不能……”顾绾绾停顿了一下，耐着性子问，“那你打算怎么办？”
“从头开始。”
“哪有这么简单。”顾绾绾嘀咕了一句，慢吞吞的吃着馄饨，表情明显有点不满。
霍世成喝了一口汤，起身，动作优雅的穿上衣服，“我今天要去见几个朋友，你在家。”
“等一下。”顾绾绾忙拿出钱包，从里面拿出几百块塞给霍世成，“请朋友喝茶。”
男人脸色瞬间黑了下来，最后还是接过了顾绾绾的钱，转身离开。
霍世成走后，顾绾绾用最快的速度换了身衣服，跟着下楼。
刚跑到大门口，就看到霍世成上了一辆出租车。
“师傅，跟上前面的车。”顾绾绾钻进路边一辆车。
霍世成似乎没有目的地，绕着巴黎第七区转圈，顾绾绾都担心他在这么转下去，不够车费。
而前车，霍世成联络了几个曾经的合作伙伴。
本来还可以聊几句，但是一听说霍世成要跟他们见面，纷纷找借口拒绝。
更夸张的一个，明明是接的办公室电话，却说自己在外面出差。
唐舒雅已经放出话，谁接纳霍世成就是跟她过不去。正在风口浪尖上，没人想找不痛快。
霍世成也明白，现在唯一的出路，就是从最底层做起。
“前面停车。”男人冷声。
顾绾绾远远看到霍世成进入了一家商场，忙让司机靠边停，塞了一百块也不管够不够就下车追上去。
“小姐，找……”司机抬头，车上早就没人了。
今天周末，商场里的人很多。
顾绾绾担心被霍世成看到，只能躲在柱子后面四处看，然后再躲到下一个柱子后面。
半个小时后，在一家快餐厅的门口看到了霍世成。
这件快餐厅看样子是新开张的，生意不好，老板是一对年轻的夫妻，坐在吧台后面发呆。
看到霍世成进来，还以为是顾客，忙站起来笑脸相迎。
“先生您好，请问吃什么面。”
“我不吃面，跟你们谈合作。”霍世成一脸的严肃。
男人满身的贵胄气息，嗓音里透着上位者惯有的高冷，举手投足更是矜贵万分。
老板愣了好一会儿，才从收银柜里拿出两百块递过去，“先生，我们今天就这么点收入，都给您。”
他把霍世成当成打劫的了……不过这么好看的劫匪，就是给钱也给的痛快。
霍世成垂眸看了一眼，没接，然后拿出香烟点燃，吸了一口才说。
“你的法人吗？”
“啊？”
“这家店在你的名下？”霍世成尽量说的通俗。
“在我老婆名下。”男人一指自己老婆，她老婆从霍世成进来，就痴痴的看着，整个人都傻了。
“我帮你把生意搞上去，但是我要百分之十的利润。”霍世成说。
“我们一碗面才买三十块，利润也不到二十块，再加上房租……纯利润才几百块。”男人吞了一下口水，不敢答应。
霍世成又吸了一口烟，“日利润达不到一千，我一分钱不要。”
“老公，就让他试试嘛。”他老婆不由得多看了霍世成两眼，被这么帅的男人骗，也是一种享受，再说，“反正咱们也不用先给钱。”
“那……那你就试试？”男人补充到，“我可把丑话说在前面，要是达不到一千，我可不给钱。”
“好。”霍世成点头，“给我纸笔。”
顾绾绾躲在对面的奶茶店里，不知道霍世成跟老板说了什么，只看到老板拿了一张海报贴在外面。
很快，原本空荡荡的大厅就开始上客人了，而且越来越多。
老板娘收钱都忙不过来，她男人在后厨煮面都开心的唱了起来。
顾绾绾趁着人多的时候，跑去看海报上写了什么。
刚劲有力的字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