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绾绾是被争吵声吵醒了。
她揉着太阳穴坐起来,仔细听了一会儿。
确定她没听错,楼下是孟含语的声音,急忙穿了拖鞋出来。
果然,一楼大厅里,孟含语跟张妈正在拉扯。
“你给我放手,听到没有!”孟含语的表情很狰狞。
“孟小姐,你听我说……”张妈被甩开,再次抓住孟含语的衣袖。
孟含语:“我没空听你啰嗦,把你的脏手给我拿开!”
“孟含语!”顾绾绾站在二楼喊了一声,楼下两人头抬头看上来。
“太太。”张妈松开了孟含语的袖子,两手在围裙上擦了擦。
孟含语目光不善的瞥了她一眼,拎起包就往外走,被快步下楼的顾绾绾给拉住,“给张妈道歉!”
“我给她道歉?”孟含语冷笑,“你疯了吧!”
“不用不用。”张妈连连摆手。
顾绾绾扫了张妈一眼,然后对孟含语说,“有什么不痛快朝我来,别拿张妈出气,老人家打工不容易。”
“顾绾绾,你是有被迫害妄想症吧。”孟含语说完,视线落在了顾绾绾的脖子上,那里有好几颗新中的草莓。
她眼神一瞬间变得狠毒,猛地撞开顾绾绾,快步走出别墅。
顾绾绾没有去追,而是拉住张妈的手,关切的询问,“张妈,你没事吧?”
张妈摇头,“不管孟小姐的事。”
“到底怎么回事?”
张妈叹了口气才说,今天是她发工资的日子。
孟含语一早就过来给张妈发钱,顺便交别墅的暖气杂费,本来一切都很正常。
可是张妈再拿了供热卡给孟含语的时候,意外发现她的手腕上全是淤青,一大片一大片的,看着特别恐怖。
张妈就问她是不是被欺负了,要不要报警。
孟含语的眼神瞬间露出恐慌的神色,大声呵斥,不让张妈管自己的事。
然后就有了顾绾绾看到的那一幕。
“你是说她被家暴了?”顾绾绾托着下巴想,没听说孟含语结婚啊,谁家暴她啊。
孟含语离开香榭丽舍,精神就有些恍惚,回去的路上差点跟人撞车。
所有的费用交齐之后,她拿着票据去找霍世成签字。
孟含语把票据递到霍世成的面前,男人低头就看到她手腕上明显的淤青。
那是被绳索捆绑的痕迹。
“他弄的?”男人嗓音淡淡的询问,孟含语似乎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身子猛地一颤。
这就是她算计霍世成的代价。
霍冶山在虐待她的过程中渐渐找到了让自己高chao的办法,于是变本加厉的折磨她。
孟含语敢怒不敢言,只能承受着非人的折磨。
她的精神状况已经近乎奔溃,如果不是家人需要用大量的金钱维持,她可能早就自杀了。
现在听到霍世成这么问,她假装的淡定彻底被撕破。
咕咚!
孟含语跪在了霍世成的面前。
“霍总,我对不起你……可我都是被逼的,我也没有办法……”孟含语涕泪横流,身子颤的像是筛豆子一样,“我求求你,去求求你让我解脱吧……”
霍世成靠在大班椅里,目光沉铸,不带一丝感情,只冷冷吐了两个字。
“条件。”
孟含语抹了一把眼泪,往前跪了两步,“霍冶山三年前蓄意撞死过一个女人,我可以帮你找证据,让他接受应有的惩罚。”
“你确定是撞死了?”
“确定!”孟含语说,“霍冶山喝醉的时候常跟我炫耀这件事,说这是他至今为止做的最痛快的事情。”
霍世成面无表情,不言不语。
孟含语怕他不相信自己,继续说,“这个女人一定跟您有关系,霍冶山说过,他得不到的,您也不能得到!”
霍世成抬手,在单据上签上名字,丢在孟含语的面前。
“好自为之。”
孟含语仿佛得到大赦一样,捡起地上的凭据,又给霍世成磕了个头才起来。
走出总裁办的孟含语瞬间就恢复了她的女王人设,任谁都看不出来她现在活的连狗都不如。
往下三层,是霍冶山的办公区。
孟含语推门进来,笑着说,“都搞定了。”
霍冶山的脚翘在老板椅上,手里拿着一个古老的烟斗咕噜咕噜的瞅着,朝她一摆手。
孟含语的笑容僵了僵,不情愿的走过去。
等她站在老板桌旁边的时候,霍冶山收回一条腿,朝她歪了歪头。
孟含语的脸色瞬间铁青,犹豫着说,“现在是办公时间,会有人进来的。”
霍冶山一说话,嘴里就冒出浓烈的烟圈,“我都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