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澈走到近前坐下,瞧她那眨巴着眼睛呆愣着的表情实在可爱,便低头在她脸颊上亲了亲。
“看书的事情历来不都是我做吗?”
“你素来懒散,不爱看书,就算是看了书知道许多注意事项,只怕你也不放在心里,胡作非为。”
“自然是要我来看了书,然后记下要紧之事,盯着你了。”
沈凝又“啊”了一声,颇为怨念地瞥着容澈:“被你说的好像我是个一无是处的人,真的那么差劲?”
容澈笑着揽她入怀。
她当然不是那么差劲的人。
只是在生活上有一点不拘小节。
因而平素她身边的人照看她十分仔细,比如他、黛月、皇后,对沈凝的生活起居,可比沈凝自己用心的多。
依偎了会儿,沈凝问:“对了阿澈,你见过了郑崇,他说什么?”
容澈笑容微微一顿,“他带了一封三殿下的信,是刚收到的,三殿下要离京一趟。”
“去哪?”
“往虞山去一趟。”容澈抚着沈凝的发温声继续说:“去年十月何瑶前往虞山祭拜汝阳公主,按照计划年前回京。”
“可是何瑶在虞山那里不知出了什么事,一直不曾回京,前期还有书信递回京城,现在……书信已经断了一个多月。”
“派出的人也没有回信。”
沈凝柳眉紧皱:“所以三殿下亲自前去虞山查探情况?何瑶是郑国公的女儿,这么大的事情,郑国公应该也会派人去吧。”
何至于容焕前去?
容澈说:“郑国公南下治水了。”
沈凝微愕:“那凌相呢?”
治水之事牵涉朝中户部、工部、吏部。
若震慑不了那些各怀心思的人,即便真的有好的水利方案也是寸步难行。
凌相是五王容熠的外祖父,凌贵妃的亲生父亲,凌家势力极盛,对王朝犹如老树盘根一般。
所以这治水之事,一直是凌相一手负责的。
沈凝身体被异魂占据的第三年,凌相南下治水。
如今沈凝回归身体已经一年了,治水的事情还没结束,倒是郑国公又前去凑热闹了?
郑国公不涉及党争,原是站在中立位置的,但因为何瑶他出手相助三殿下清算户部,等于是和三殿下、皇后与容煊上了一条船。
现在被派去治水,一山岂难容二虎。
容澈回:“凌相因治水长期没有收效,还有堤坝上累死劳工、筑堤材料劣质、账目不清等事被人弹劾,已经回京了。”
“现在他告罪在家,五王容熠以及凌贵妃先前因为户部清算的事情被陛下问责。”
“如今陛下应是碍于凌相的面子,将容熠和凌贵妃的责罚都解除了,不过如今整个凌家都极其安静。”
沈凝神色凝重:“只怕是暂时蛰伏。”
容澈点头。
沈凝又说道:“现在郑国公出京了,何瑶情况不明三殿下也出京,那岂不是京城只有皇后姨母和容煊了?”
“如果凌相和容熠他们有什么谋算的话……”
凌家势力太强,就算是景和帝都要避其锋芒,不会直接对凌家下手,要用郑国公来制衡。
现在京中形势实在不容乐观。
远处还有个容子安……在虎视眈眈。
只如此想想,沈凝都觉得可怕。
她还有些难以理解:“陛下扶持容煊就避不开容熠。”
“我们都能分析的如此清楚,陛下不应该不知道放凌家在京中,郑国公和三殿下都离京的危险——”
她看向容澈,“陛下可有做什么吗?”
容澈摇头:“就目前明着要看,是什么都没做……我也有点纳闷,陛下到底是怎么想的。”
“而且何瑶在虞山停留不回也很蹊跷,如果没有什么绊住她,她不可能不回去,连书信都没有。”
“这一日我们说了许多的人事细节,但是有两个人我们漏掉了。”
两人眸光一对,沈凝已经意识到:“乔远舟和华阳公主!”
先前在望月山的时候,他们收到消息,乔驸马父子死的十分凄惨,但乔远舟面目全非。
当时两人便讨论过,这个面目全非是否是金蝉脱壳。
华阳公主因为何瑶遭了极大变故,郑国公针对之下,还死了丈夫,只怕也对郑国公以及何瑶父女恨之入骨。
只不知这京城局势,以及虞山何瑶停留不回,又与这两人有多少关系?
沈凝深吸口气,“看来咱们得尽快赶回京城去才行。”
容澈点头应下:“是要尽快回去,虞山那边也要有人过去看一看,如果三殿下有事也可相助一二,还有静海……”
容子安在静海不知在做什么谋划。
静海之地也需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