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
接下去，父女二人视线一对。
沈凝想起了先前沈敬轩离开望月山时，给她留了一封书信。
那封信中沈敬轩说，沈璇非他亲生。
当初裴怀英出事，裴家担心裴府没有女主人，无人照看沈凝，便选了柯氏入京为沈敬轩继室。
只是沈敬轩因裴怀英出事大受打击，对柯氏更没感情。
娶来只为照看沈凝。
虽对柯氏客气恭敬，却是一直不曾与柯氏圆房。
后来柯氏按捺不住，乘着沈敬轩酒醉成事。
但其实那一日是白虎军中另一将领，喝的大醉被扶了进去。
事发时沈敬轩并不知道。
直到两月后，柯氏怀孕，沈敬轩无比震惊，一查之下才搞清楚。
而那白虎军中将领当时已前去冀北就任。
沈敬轩只能三缄其口，将此事按住，后来那将领战死在冀北战场，此事便更难宣之于口。
沈敬轩三思之后，认下了柯氏的身孕。
之后沈璇出生，他对沈璇也视为亲生女儿一般。
沈璇出生时，裴怀英出事不到两年。
因为沈璇，裴皇后对沈敬轩颇多不悦，可是后来看沈敬轩对待沈凝那般用心，那份不悦也自然就逐渐淡了去。
沈凝当时看到信，震惊与父亲的离去。
对沈璇的身世之事，压根没有顾得上多想。
如今裴书辞提起这个人，她才骤然想了起来。
裴书辞又说：“她……仗着祖母现在离不开她，稍微有些……”
他的话没说完，沈凝却是听懂了。
“跋扈？”
当初沈璇在京城时，便是惯会装模作样，实则对待下人十分跋扈。
现在到了安南谷城，又成了老夫人离不开的存在，那沈凝几乎可以想象，她能把尾巴翘到天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