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来的晚饭不和胃口,但容澈还是在检查过没什么问题之后,多吃了一些。
现在可不是挑剔的时候。
夜晚不期而至。
青竹轩前风吹竹叶,发出好听的声音来。
容澈站在窗边,静静地看着那漆黑的竹林,可以从一棵棵竹枝错落的缝隙,看到守在外面的人。
那个中年男人几乎可以称得上是寸步不离盯着他。
这样的看守下,也不知那人好不好来?
不过他在这西陵应该有些时日了,想比也会有办法,自己给自己创造机会,进到此处来吧。
如此想着,容澈垂眸片刻,转身往回。
屋中没有点灯。
但他在这黑暗之中已经停留良久,视物自然是如常,便缓步走到了床榻边上,重新盘膝坐定,打算调息养神。
最近这段时间他一直是调息养神。
次数多了之后,倒是习惯了,竟也逐渐不会觉得太过困倦。
屋外清风阵阵,竹叶沙沙。
屋内,容澈安静如常,任由风穿堂而过,抚动衣袖未有反应。
如今已是临冬。
这西陵之处纵然较京城温暖一些,夜间的风还是有诸多凉意。
若是以前容澈寒毒缠身时,定然是难以承受这种凉风侵袭。
可现在他好了。
这样的凉风吹在身上,竟觉十分舒适。
不知过了多久,屋中忽然响起一道极轻的冷哼声。
容澈缓缓睁开眼睛,目光落到那声音传来的方向,眉心轻拧两分。
只见那雕花隔断边上,站着一个黑影,身形修长高大,背着外面微弱的天光,五官一片黑沉,看不清楚。
但容澈却只看那人身形轮廓,以及先前那一声冷哼,已意识到来人身份。
他有些意外:“怎么是你?”
“怎么你在等什么人吗?”
那黑影从雕花隔断之后绕过来,缓缓朝着容澈面前走。
他从背光面走出,窗外微弱的暗光透进来,照在那人半边脸上,长眉飞扬,双眸冰冷,唇角勾着一分不悦的弧度。
正是宋怀明。
宋怀明冷声说道:“我倒是很好奇,你在等谁啊,说来听听!”
容澈却问:“你何时到的?黄蕊花心的事情引了你前来,那你可曾为我姑母解半月吟?”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宋怀明冷笑道:“你又不是我主子,我不必对你有问必答!”
“……”
容澈默默一瞬,微叹:“如果你是为了当初我给你下药的事情,我觉得你很不理智。”
“无论如何,我也算是帮你解决了你师妹那件事情。”
“解决?”
宋怀明脸色难看,声音更冷,“你懂个什么?”
容澈挑眉,听出他话音之中浓浓的愤恨,和一些分辨不清楚的情绪。
容澈想,看来宋怀明还是因为他师妹不愉快。
非常非常。
顿了顿,容澈淡道:“你不乐意和她牵扯在一起,想尽办法要甩开她……我下药那件事情,让她自己主动离开你,不是吗?”
“……”
宋怀明的脸色更加难看,死死地盯着容澈,却是什么都没说。
容澈浅笑:“所以,半月吟解了吗?”
“废话!”
宋怀明不客气地说道:“你敢对我下药,我必定要让你也不好受,你姑母那半月吟,我解除的一干二净。”
“你若再想以别的什么毒药威胁她,我也会为她立即解除!”
“我倒要看看,你还能耍些什么手段!”
容澈点点头:“原来如此……那我身上那不知名的毒,也是你解的?”
“……”
宋怀明瞪着容澈。
他本是来吓唬容澈的,还想用容澈现在被软禁以及身中莫名毒药,来与容澈讨价还价一番。
以报当初容澈下药叫他武功尽失,对药滢无法反抗之事。
谁知容澈这般敏锐,三言两语直接戳破!
盯了容澈半晌,宋怀明问道:“你怎么知道你的毒被解了?”
“我每日都运气探寻自身经脉。”容澈回:“如果发觉不适,我便立即停止……如此探寻之下,我每一日都感觉体内经脉有一定的变化。”
“我猜测是毒解了。”
只是一开始他以为,是荣阳公主到底念着几分亲情,所以药是吓唬他的。
现在看到宋怀明,容澈却是全明白了。
他与宋怀明虽然有时不太对付,交情其实不错。
这个时候宋怀明出现,定不是单单来找麻烦,或者炫耀什么的。
宋怀明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