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澈低头,看了看手腕上的竹节镯:“怎么,你见过?”
“这不是废话吗?这东西,表姐找我让人镶嵌的,还把好大一颗翡翠给砸了呢!”容煊连连摇头,啧啧出声。
“那翡翠价值连城啊,她砸的一点不心疼,真是败家!”
“也亏得是你娶,你钱多,受得了她那样折腾,换了旁人谁能承受得住?”
容澈淡淡一笑:“她怎样,自有我来兜着,无需旁人操心,无需旁人承受。”
“……”
容煊本来还想数落沈凝两句败家,就被容澈这一句话给顶的噎住了。
他又盯着容澈手腕上那镯子瞧了一会儿,“你抢她镯子戴算怎么回事?不过你还别说,你戴着也挺好看!”
容澈又是一笑:“我也觉得。”
此时不远处的宫道上跑来一个小太监,朝着容煊和容澈见了礼后快速说道:“殿下,陛下请您去勤政殿。”
“哦。”
容煊叹着气站起身来,皱眉垮脸:“还没去我已经开始头疼了,真的好累好烦,哎……我就走了啊!”
他朝着容澈挥手招呼一声。
虽先前的神色不太情愿,脚下却不慢。
容澈瞧着他的背影,缓缓摇扇:“陛下找容煊是为最近朝中清查户部?”
“是。”
崔彦军无声地上前,“原是郑国公主理,三殿下协助。”
“但最近,陛下点了十一殿下跟在郑国公身边,三殿下那边,又恰逢公主回京便去招待陪伴,倒是将要紧事务放手不少。”
“这样啊。”
容澈淡淡说着,深邃的眼底划过一抹顿悟的幽光。
……
凤仪宫内殿
裴皇后牵着沈凝的手:“你们什么时候出发望月山,可决定了吗?”
“就这几日吧……成婚之前便好是焦急,想去那里瞧一瞧。如今婚事办了,心中是越发惦记望月山那边。”
沈凝说到这件事情眉心微微一拧,“我想快些去。”
裴皇后点头说道:“你决定好了就行……这样的话,中秋也不在京中过了?”
成婚后这两日,沈凝和容澈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地腻在一起,亲近非常,也将如今京中情况,后续要做之事做了一定的梳理规划。
望月山那里已经惦念太久,自然是排在首位,越早去越好。
中秋佳节固然是团圆的好节日,可也过了这么多年了,如今在望月山之事之前,便可往后靠。
此时与皇后说起,沈凝忽然想到,她和阿澈与父亲一起出京,那中秋佳节便也不觉得如何。
可皇后姨母却要留在京中……沈凝登时心中生出几分犹豫来。
她说:“过了节再去。”
裴皇后一笑:“看你神色便知道,出发的日子你定在中秋之前了……就去吧,节什么时候都可以过的。”
“况且你爹爹也不能离开冀州太久,那里需要他。”
沈凝的神色还是有几分迟疑:“可是——”
“姨母这里没什么的。”
裴皇后轻轻地拍着沈凝的手背,“还有煊儿陪着呢,再说了,这么多年中秋早都过腻了……姨母也很想念你母亲。”
“这么多年了,姨母因着身份拘束,都不曾去看过。”
“你如今要去,便快些去,什么情况写信给姨母,让姨母也了解的多一点,顺便去安南走一圈,看看你外祖母。”
“如果时间和情况允许,替姨母为你外祖母敬敬孝心。”
沈凝沉默了片刻,认真点头:“好,我都记着了,姨母放心吧,我离京之后,书信不会断的,会时时来信,让姨母了解情况!”
裴皇后笑容温柔地又拍了拍沈凝的手,让梁嬷嬷拿了不少东西来。
都是准备给沈凝路上用的。
还有一件绣着金雀的披风……
沈凝只瞧了那针脚一眼,就认出是裴皇后亲手所做。
裴皇后料理六宫之事,稳固中宫地位,与凌贵妃斗智斗勇,还要教养容煊……其实在这后宫之中不曾清闲过。
而且过着呼奴唤婢的生活,从不曾自己动手动针线。
沈凝能认得出这事裴皇后所做,还是在很小的时候,裴皇后带沈凝绣过一次手帕。
沈凝对女红毫无耐心,绣了两下便撒娇耍赖,又说手疼又说眼睛疼、腰疼浑身疼的。
最后裴皇后舍不得责罚,便自己绣了两条帕子。
裴皇后的女红也不好,走针的习惯也特立独行,因而那针脚很好辨认。
当初沈凝还以这个开过玩笑,说不是所有人都要会做针线而且还要做的很好,皇后姨母就不行。
后来裴皇后便不再督促沈凝女红之事。
此时沈凝看着金雀披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