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轻柔暧昧。
沈凝只觉像是自己指尖点到蜜糖之上拉出细丝,甜蜜缠绵,一时间心底都温热了起来。
她瞅着容澈,“槐姑娘说,你母亲喜欢月光莲……我对这个知道的不多。”
“怪我。”
容澈手指捏了捏沈凝掌心,“是我忘了与你说,走。”
……
石亭之中,槐仲薇还站在那儿,遥遥看着那相携离去的一对人儿。
男俊女美匹配非常,双眸清淡如水,沉静非常。
一串脚步声响起。
槐仲薇回头,朝着来人露出微笑来,“爹爹。”
“嗯。”胖胖的槐伯点点头,缓步走到槐仲薇面前来,“刚才与殿下和沈小姐说话了?”
“是……沈小姐问起水莲,后来殿下到了……爹爹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也没什么……”槐伯朝着容澈和沈凝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
那二人已经越走越远,消失在树荫掩映的亭台楼阁之间。
“殿下这就要成婚了……说来你的年纪也不小了,这几年在西陵,可有遇到可心钟意之人?”
“爹爹是嫌我年纪大了也不嫁人,在催我赶我吗?”
“你知道就好,我只你这一个女儿,自然想见你成婚有孩子,也叫我弄孙为乐,享些天伦。”
“好吧,我尽快。”
槐仲薇是这样说的。
但槐伯瞧她那神色,一眼看透她的随意态度。
她根本对这件事情不上心。
一时间有些无力。
他得先帝赏识,如非诸王之乱,他该在朝中有大好仕途。
可惜王朝积弊已久,天灾人祸之下,局势天翻地覆,半点不由人。
诸王之乱后景和帝登基,槐伯再不愿涉足朝政,成了小主人身边的忠仆,一守便是二十多年。
女儿槐仲薇曾陪伴容澈一段时间。
后来荣阳公主不安分,被景和帝驱逐出京城时,说喜爱槐仲薇聪慧,一并将她带走了。
几年前,荣阳公主忽而让槐仲薇回京来,意欲让她入王府为睿王侧妃。
一边是自己忠心服侍多年的小主人,一边是自己的女儿……
其实那时候,槐伯还是乐见其成的。
但容澈弱水三千只饮沈凝那一瓢,这睿王府终究没有其余女人立足之处。
槐仲薇只在京城停留数日,便马不停蹄地回了西陵去。
眨眼又是数年过去。
女儿年龄越来越大,越来越能干,越来越稳重冷静。
便是在自己这个父亲面前,都没了女儿娇态,应对的客套周全,干瘪的很。
……
裴皇后说,出嫁就得有出嫁的样子。
所以沈凝回了将军府。
整个将军府已经披红挂彩,宅邸做过彻底的修缮清理,便连那绿植上的叶片都被擦洗的油绿发亮,干干净净。
清芷榭内更是不必多说,被整理的温馨舒适,让沈凝都觉得陌生了许多。
“这院中礼物都是各府送来贺小姐新婚的,还有一些添妆,东西有点多,放在隔壁几处空院内了。”
黛月陪在沈凝边上,低柔禀报:“看天色这几日是不会下雨,但太阳还有些毒辣,便让人拉了篷布遮阳。”
“嗯。”
沈凝点头微笑道:“你和吴伯太妥当了,把一切都办的这么周全。”
“这是小姐一辈子最要紧的大日子了,深怕有什么错漏。”
“唔,这样也好!”沈凝打趣道:“黛月姐姐积攒一点经验,等以后自己的事情,便驾轻就熟了。”
“……”
黛月默了一瞬。
这些年沈凝待她真心实意,她亦早早发誓要一辈子服侍小姐。
她根本就没有过要成婚的打算,也不想和任何男人有任何牵连。
可如今——
黛月回眸,眸光扫向不远处的树荫下。
齐二双手环胸抱剑站在那里,看着沈凝和黛月方向。
见黛月看他,他也眼神不闪地盯着黛月看。
面无表情的一张脸,眸子也冷的没什么温度。
黛月与他对视一瞬,怕被沈凝看到了,再露出那种“你们感情很好哦”的表情来,目光匆匆下滑。
却是眼眸深深,咬了咬唇。
齐二最近果真听话,都是穿黛月做的衣裳。
衣裳布料清凉软滑,便更加贴身,宽肩阔胸尽入眼底。
皮制腰带束的一丝不苟,窄腰劲瘦,让黛月无端端响起,这般劲瘦的腰身如何有力……
“哎。”
这时候,沈凝轻叹了一声。
黛月连忙回神,“小姐,是有什么